“快走啊!”洛白霜压下嘴角的鲜血,白霜剑飞舞,拦住了所有的黑袍人,根本无暇顾及俞不语,大声的喊道,声音似乎被喉咙中的血侵染的有些沙哑。
“走不了了。”俞不语看着另一边冲出来的黑袍人,怔怔的说道。
倏然,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白色中侵染着刺眼而又妖异的红色,冷凛的剑散着淡淡的白雾。
“我说,你快走。”洛白霜咳出一口血,侵染了胸前的一大片白色,然后背对着身后的俞不语说道。
“白霜,你不要在拼命了,我们……走不了的。”俞不语拉住洛白霜的手,劝道,洛白霜几乎瞬间不知道受了多少的伤,到处都是鲜血,脚下的白雪就在这一会,便被侵染成一片的红棉。
“你只负责逃!!”洛白霜大吼一声,提剑疯狂的完全放弃了防御,只求挡住所有的黑袍人。
洛白霜疯子一样的打倒是让那些黑衣人一时间不敢逾越,他们都很在意自己的性命,都是活了近百年的人物了,都不想和洛白霜拼命。
但是即使这样洛白霜,也瞬间被好几道攻击砸在身上,鲜血狂喷,肩膀上被一柄法剑,刺出一个巨大的血洞,直接穿透了她的肩膀。
鲜血还没有流出来便被,洛白霜心狠的将伤口全都冻起来了。
“白霜!”俞不语目眦欲裂,看到洛白霜受伤,突然现自己心里很痛,玄青弓瞬间出手,但是他现在完全帮不上忙,手里的箭摇摆不定根本没有办法专心。
“俞不语!!!!走!”洛白霜一剑狂一样砍开眼前的两个黑袍人,但是身上也被一小山一样的法宝砸中后背,一口逆血狂喷而出,脸上更加的苍白。
“小子,我来晚了,哈哈。”一阵酒气混合着血腥气,直袭上俞不语的鼻腔中。
俞不语一怔回过头,那阴阳脸是那么的亲切,但是那阴阳脸上也是布满了血迹,深深的疲惫布满在那张怪异但是亲切的脸上。
“快帮白霜。”俞不语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阴阳脸的手,但是自己却是一把抓空了。
因为阴阳脸已经立刻出手了,弥漫了酒香的劲气,瞬间轰击出去,直接将那些围攻洛白霜的黑袍人全都掀飞。
“是洞彻境!不可战,退!”领头的黑袍人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开始回撤。
“退?哈哈哈哈哈——”阴阳脸爽朗的大笑道。
“净世焚焰!”
阴阳脸一张口,一团妖异的黄色火焰瞬间炸开,几乎将整个峡谷的谷口的笼罩进去。
那些窜逃的黑袍人根本无处躲藏。
“尔敢!!!”一声厉喝爆,恐怖的剑意直接突破进来,一剑斩开了那滔天的火焰,救下了一部分黑袍人,但是还是有三个黑袍人没有来的及躲到那片空间之后,直接被那恐怖的黄色火焰吞噬。
“哈哈,我有什么不敢的。”阴阳脸给俞不语一个眼色,让他带着洛白霜离开,而且还顺手将手里的酒葫芦丢给了俞不语。
俞不语感激的看了阴阳脸一眼,这已经是阴阳脸第二次救他了,第一次是那暴雨之夜,一口仙酒挽救了俞不语的性命,后来又是在俞不语重伤的时候送来药酒疗伤,这一次又是专门来救他。
俞不语扶住摇摇欲坠的洛白霜,赶紧打开酒葫芦,往洛白霜的嘴里喂了一口酒。
洛白霜脸色苍白,身上冰凉无比,牵强的对着俞不语扯了一下嘴角。
“俞默然,你当真要和天宗做对到底么?”天朽身上破旧的大毡,已经破开无数个裂口,立在仅存的五名黑袍人的身前,面对着俞默然和阴阳脸。
“我从不想和天宗做对。”俞默然拖着满身的伤痕和阴阳脸并立在一起,淡淡的说道。
“就为了这个祸害?”天朽看向俞不语,冷声道。
“他不是祸害。”俞默然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掀起一个宠溺的弧度。
“道明宗的大贤者用生命预测出,他是祸乱的开始,俞默然你为什么执迷不悟。”天朽怒斥道。
“当日大贤者的话,我们都听的明了,神州大地的灾祸无法避免,他只是那源头,你们为何不明白。”俞默然看了看身后的俞不语淡淡的说道。
俞不语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中,自己竟然是灾祸,自己竟然是灾祸,自己一直想要帮助他人,怎么变成了灾祸。
“没有了灾祸的源头,神州大地的危难会再推迟下去。”天朽凝视着俞默然似乎要将这个男人看穿。
“源头没有了,会有新的源头,你们能推迟多久?”俞默然不为所动的说道。
“更何况他是我和七七的孩子。”俞默然扬起青锋,指着天朽说道。
俞不语手里的酒葫芦瞬间落地,但是被阴阳脸眼疾手快的收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俞默然那高瘦的身影。
“他是我和七七的孩子!”这一句话不停的在俞不语的脑海中回荡,自己恨了四年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那你为什么那么对我,我恨你啊!”俞不语抱着头,对着俞默然吼道。
俞默然歉意的对俞不语一笑:“对不起,不语,当时你要是跟着我会更危险。”
“那也不用,给我演那么一出戏啊,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是有多恨你!”俞不语身子有些摇晃,还是洛白霜扶住了他。
“带着恨意,你才能继续的走下去,你不能消沉,当初你决定走上修真的道路的时候起,你就注定不能够停息下来,你必须一直不停的前进。”俞默然缓缓对着俞不语说道,抬手想要默默俞不语的头,却被俞不语一手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