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官千夜知道可依是如此想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因为,刚才他摘了两片花瓣,分别放在两只手掌中,也就是说,无论可依选择左边或右边,花瓣是一定会有的。
上官千夜左手翻转,把花瓣洒在地上,沉声命令道:“睡地上也要有个铺盖!四分钟,把铺盖给我弄好了!”
可依马上从窃喜及忧虑中回过神来,回答道:“请稍等,很快就好!”
她打开柜子,把竹席、枕头、被子、软垫、床单等等物品一一拿出来,便在地上铺将开来,动作麻利,有条不紊。
上官千夜坐到一旁,一面欣赏忙碌中的可依,一面思索她为何没有关于上官千浩的物品,难道藏起来了,藏哪儿了,为何要藏着……?
可依真怕超时,急忙整理妥当之后,马上报告说:“可以了。”
上官千夜盯着着自己的床铺,瞬间觉得自己太“委屈”了些,话说好歹他们是夫妻,是法律认可的,凭什么他就不能动她,凭什么要他睡地铺呢?唉……要怪就怪刚才自己太好心了,如果像平日那样冷酷,她早就被压在身.下了,乖乖地臣服了。他不禁要问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好心?怜悯?仁慈?他想到一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是,可依是敌人吗?好像是的。不仅是敌人,而且是仇人。
可依心里捏汗,多么害怕他猛然反悔。她也觉得让他谁地铺是委屈了点儿,只怕他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吧,高傲不可一世的大少爷竟然沦落到睡地铺的下场,简直是不可思议。猛地,她还想起,他好像是她的丈夫,而她好像是他的妻子,按理说,丈夫和妻子应该睡到一块儿的,怎么要分开睡了?想到此处,她更捏汗了。
上官千夜眯缝着双眸,盯着地铺,越发觉得委屈,可他不想再折腾了,姑且饶了她一晚吧。他二话没说,站起身,走到铺盖上,躺下,闭上眼睛,睡了。
可依暗暗松了口气,生怕再生变故,赶紧爬上.床,熄了灯。
静谧的夜,风精月明的夜,好像挺漫长的,因为有人失眠了。
可依睡不着,一动不敢动,眼睛微闭,耳朵竖起来,倾听上官千夜的动静。许久,她只听到上官千夜翻过一次身。她想:“他睡着了吗?……好像是的。睡得好吗?习惯吗?……为什么我睡不着?……快睡着吧,不然明天没精神了。数绵羊吧!一只……两只……三只……”
她数着绵羊,困意袭来,渐渐进入梦乡。迷糊之中,她听到了窸窣之声,好像是某人翻身起床的声音,好像是脚步声,好像有人正慢慢靠近……
她仍在迷糊当中,介于梦境与现实的边缘地带,想清醒,却被梦靥拖着,脱身不得。
脚步声,窸窣声越来越清晰,响起于耳边,好像有人慢慢靠近,钻进了被窝,有力的臂膀,宽厚的胸膛,温热身躯,均匀呼吸,熟悉的味道……
可依猛地清醒,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而那个人紧紧地抱着她。她第一反应是挣脱。而那个人迷迷离离地命令道:“别动!”
可依真的不动了,因为发号施令的人是上官千夜。她的心像小鹿一样,活蹦乱跳,似乎要挣脱牢笼,脑际闪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他要做什么?”
上官千夜躺下之后,也睡不着,越想越觉得委屈,没想到自己竟然落魄到睡地铺的下场,要知道,在床.上那个是他合法的妻子却不能动,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