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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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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lā陈零道“退回去就是驳了太子的面子,这会儿就竖敌可不太好”

我道“要竖敌也不是这会儿竖的,我看他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陈零无奈地道“不只是太子,只怕瑞王也会送人来服侍你呢”

这可真奇怪了,我们家里下人不少,为什么他们还要送人进来呢?难道是……“派人来卧底的?这么明显的卧底还有什么作用啊?”我惊讶道

陈零笑,道“只是别让她们太近身也就是了”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虽然当卧底不是你们的错,可是到我身边来当卧底可就是你们倒霉了,哼哼

大概是我笑得太jian诈了些,裁云道“那我叫她们进来给姑娘见礼嗯,姑娘可不可以换种笑法?”

我忙用手揉揉脸,让自己笑得大方得体点,直在旁闷头替陈零吃粥的小萤火虫咕地声笑了起来,几乎连粥碗都打翻了我诧异地看他眼,我表现得有那么夸张吗?

“可人、佳人给姑娘请安”两名俏生生的小丫环进来就磕头

我点点头,道“起来吧”问了几句她们的年龄身世,便道“我这里没有太多规矩,凡事听裁云教导就行了”

两个丫环立刻乖巧地向裁云行礼,道“谨听jiejie教诲”

我道“裁云,上次我不是说想绣幅大点的毯子铺在地上吗?图都画好了,也没时间去绣,就让可人佳人去做这个吧”

呵呵,那幅毯子可是又厚又重又大,在上面绣东西可吃力着呢,况且当初我设计的图案又是繁复无比,就让这两个小间谍去绣吧,至少两个月内她们是没空干别的了

之后瑞王送来的小微、小然被我派去打国结,我故意道“那些个什么团锦结、盘长结、攀缘结、双扣结、三环节、双环结、字结、同心结、万字结、十字结、草花结、吉祥结、藻井结、蛇结、环扣结、梅花结、龟背结、平结、云雀结、钮扣结、玉结梅花结……林林总总的都打出来吧,颜色嘛,我不要纯色的,石青压金线的每样

个,绯色压黑线的每样个,杏色配檀色的每样个,松花配桃红的每样个……嗯,暂且这么多,慢慢打着吧,打得不好了再重来,打得好了我看着喜欢的就再多打几个”

小然壮着胆子问了句“打这么些个结子用在哪里啊?”

我微笑道“挂墙上看着,或者送给哥哥们做扇套子的络子使,总之用得着的地方多着呢”

看着她俩晕晕地退下去,小萤火虫好奇道“从来没见姑娘做过针线,那些个万字结什么的,怎么知道那么多?”

那是因为我曾经时好奇买过教打国结的书,虽然把自己绕得头晕脑涨也没能学会个半个的,可是名字我是记了不少当然我不能对小萤火虫这样解释,所以我嘻嘻笑,用手指指上面,小萤火虫会意地道“哦,是九天玄女教的”

没错,凡是解释不了的事情我都推给九天玄女去承担嗯,改天得去庙里拜拜她,替我说了那么多谎话,蛮辛苦的

幸福的那边

“非得要去吗?”我苦着脸问陈鹤儒

老爷子的表情也很郁闷,道“王后派人来接你去宫里玩,总不能推辞不去婴儿,你就勉强去日,左右到了晚上就回来了”

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回来啊?刚刚送走丁冲和温暖,就接到这么个让人郁闷的消息今日万事不宜啊

似乎是看出我的想法,陈野拍拍我的头,耐心地“哄”我“好meimei,别担心,王宫又不是吃人的狼窝,你是去玩的,别怕况且你刚封了公主,就算……嗯咳,这个……”

李少替他把话说完“就算她们想下手也不会赶着风头来的”

陈鹤儒瞪了他眼,把我拉到身边细细叮咛,告诉我进宫都要注意哪些礼节,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该行什么礼

李少催促“爹,时候不早了,得让meimei去打扮打扮王后的人在外面大概都等急了”

陈鹤儒这才无奈地放开我,见他还想说什么,李少忙道“我跟大哥去送meimei,就在宫外等她,到时候就把meimei接回来不会出差错的”

陈鹤儒这才点了点头

回房换了衣服,临出门前李多悄悄对我道“meimei帮我打听下,国主寿诞时,给我们斟酒的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

我赏他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些杆子打不着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前阵子还认真考虑要出家来着

陈棋塞给我个小荷包,道“里面白色的药丸是解毒的,寻常毒药都能解,就是碰到什么剧毒解不了的,也能多拖两个时辰红色的药丸吃了会肚子疼,万有个不妥就用它来装病”

我无言,妖精哥哥,你不要吓我好不好,现在我真的觉得王宫就是吃人的狼窝了

坐上软轿的时候,陈零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我的手,向陈野李少道“大哥,四哥,照顾好meimei”

陈野道“知道了”

李少道“废话”

陪我进宫的是书桐,我偎在她身边,忧愁地问“王后会不会吃了我啊?”

书桐笑“王后又不是老虎,吃你做什么?再说,老虎恐怕都不稀罕吃你”

我怒道“胡说,我好歹也是有几两rou的,它干嘛不吃我?”

书桐笑道“好好好,那老虎稀罕吃你,喜欢吃你”

我更怒“它凭什么吃我?”

书桐笑道“好,那你吃它,这总成了吧”

我点头“马马虎虎,吃上九头牛两只老虎,够个半饱的”

同书桐胡言乱语着,软轿颤颤地把我送进了王宫

“永淳公主到!”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见到我立刻扯着尖嗓子叫了声

我搭著书桐的手做出弱不禁风的样子缓步而进,王后正同玉妃下着棋,除去了品戴凤冠,她看起来更像是个保养得法的普通人家的……大婶

玉妃先站了起来,笑道“可是不能背后说人,这不,我刚同娘娘说起永淳这孩子生得品格风流,永淳就到了”说着拦住不让我行礼,拉我到炕上同她们起坐

王后也含笑道“天儿也冷了,地上凉,你身子又弱,禁不住的,来,同母后起坐咱们娘几个说话,不用摆规矩”

我先是愣了下,然后才回过味儿来,国主对外宣称是收我做了义女,那王后可不就是我的义母嘛汗,凭白无故捡了个后妈

推辞不过我只得到脱掉鞋子,爬到炕上,还险些被自己的裙摆给绊了跤玉妃搂着我笑,道“我看着这孩子就喜欢长得又好,性子也好,只可惜身子弱了些”

王后道“这主子身子弱,连服侍的人也是柔柔弱弱的”说着看了书桐眼

书桐早在进门的时候就先跪下请安了,见王后的目光扫过来,微微笑,道“奴婢书桐王后娘娘万福金安,玉妃娘娘如意吉祥”说着又盈盈拜了下去

王后点头道“是个伶俐丫头,起来吧”

玉妃道“你服侍永淳几年了?”

书桐面不改色地撒谎“奴婢原是服侍我家二少爷的,进京里来的时候,姑娘身边的丫环没有都带过来,二少爷心疼姑娘,就把我指派过来服侍”明明是你想出来玩才同我起上京的嘛,偏说得好像是被王子哥哥特派过来的样

玉妃又问她我平时都吃什么药,如何起居,书桐作答,不过十句里面倒有九句是在绕着边缘打转,不然就是在胡说道玉妃还道“这丫头讲话倒实在,想必平时是最得永淳力的人了”

我连忙点头称是

王后话不多,看来似乎也不介意玉妃喧宾夺主我在旁看着倒觉得纳闷,王后妒名在外,又是手段狠辣,怎么玉妃在她面前还敢如此放肆?王后是这么温柔沉默的人吗?

早有宫女撤了棋盘,摆上瓜果茶点来,玉妃亲手剥了只桔子给我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有人笨到在这里下毒,但我吃起来还是有点惴惴的,只是小口小口跟鸡啄米似的吃那几瓣桔子

“太子妃到!玄鹰国监国公主到!”门口的太监又扯着嗓子叫起来

那天在寿宴上我只顾着应付国主和忙着装晕了,因此倒没看清那太子妃的模样……说实话,连她坐在哪儿我都没瞅着此刻看见位宫装少妇款款而来,我只能感叹凤麟人杰地灵美女如云……但此人除外我记起书桐说过太子妃是王后的亲戚,还是个才女,便仔细地看了她几眼

太子妃年纪很轻,外表只称得上普通,如果卸了妆再看,可能更加的普通特别是当她站在监国公主旁边,被监国公主那耀眼的美丽反衬得更加黯淡了不过她举止雍容大方,自有种高贵气质,倒也不至于出现陪衬人的尴尬场面

只听太子妃道“刚才在宫门口遇见监国公主,正巧也是来这边的,就同过来了”

监国公主望着我笑,她笑我就想起当日在胤川她掷死小儿的那幕来,只觉得背后股冷意直窜上来,不由打了个寒战

玉妃笑道“这可巧了,两位公主赶在了起来来来,看看是我们永淳公主漂亮,还是监国公主美丽”

我心说这不是废话吗?人家监国公主艳名远播,各国王孙都想抢着当驸马呢,人家那是天鹅,我只是只丑小鸭,根本没可比性嘛

监国公主笑道“永淳公主冰肌玉骨明眸善睐,清扬俊雅我见忧怜,自然是永淳公主更胜筹”

受到美人夸奖,不论是真是假都值得高兴,况且这位公主我是点也不敢得罪,我立刻奉献出个大大的灿烂无比的笑容监国公主笑道“最喜欢的就是永淳公主这自然天成的笑脸”说着大步上前将坐在炕沿边上的我轻轻拥

我被这意料不到的爽朗给惊得怔了下,忙道“监国公主不只倾国倾城,最难得的是这份豪爽英气,不是寻常闺阁女子能有的”

监国公主大笑道“鹰翎自幼随皇叔在军磨练,只把女儿家的那点娇羞都耗干净了,反倒学了身军人的粗鄙之气,让永淳公主见笑了”

我急忙道“长得闭月羞花的女子到处都有,温婉娴静也是寻常,可像公主这样有杀伐决断的大将之风、刚柔相济之美的,却是极为难得”

玉妃掩口笑道“瞧这两位公主,还真是投机书桐,你说你家主子和监国公主哪个更美?”突然便将话题抛给了静立旁的书桐

书桐淡淡笑,道“监国公主是天上孤傲的鹰,我们姑娘是山涧的清泉;监国公主是耀眼的太阳,我们姑娘是璀璨的星子;监国公主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我们姑娘是嫩蕊商量细细开”竟是字不提我们的容貌,单是比对我们的气质

太子妃惊讶道“这位姑娘是谁?同永淳公主倒有三分相像”

我下意识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别说是三分相像了,就是能有分像书桐我也开心啊

书桐道“奴婢书桐,是侍候永淳公主的”

监国公主看看书桐,再看看我,笑道“嗯,也只得三分相像而已这位书桐姑娘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不带人间烟火气;永淳公主虽然是看似弱柳扶烟,但是……”

我脱口而出“书桐那幅画是工笔美人图,我这幅画却是山水泼墨,连眉眼都看不清楚的”

众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闲话了会儿,监国公主道“听说永淳公主的数籽园是凤栖数数二的名园,有机会可得让我去观赏观赏”

我忙道“这是自然,既然监国公主还要再逗留几日,那不妨选个日子,我下贴子请你去”

监国公主微微笑,道“太好了”

我无意间看见书桐微微皱眉,心里不由犯疑,我有哪句话说得不妥当了吗?但当着这些人的面又不好去问她,只得当没看见

提心吊胆地应付完这些人,同书桐乘轿出宫,我把刚才的疑问说出来,书桐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怕这些个娘娘、大臣多想毕竟姑娘才封了公主,这就同外国使节联系上了,恐怕人家会想多了”

我默然半晌,道“不会吧?只是请她来园子里逛逛,我又不是要里通外国”

书桐轻声叹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

我打了个寒战

出了宫门,陈野、李少果然领着人在那里等候,只是没料想陈零也跑来了

秋风已寒,我看他脸都被风吹得红了,心不由酸

回到家,书桐细细地将在宫内生的事都描述了遍,她果然观察细微,连茶点都有些什么、宫女有几人、王后等人的衣着打扮、神情举止都述来,至于我们的交谈更是字不漏

陈鹤儒听后沉吟不语

李少道“那个监国公主怎么突然起性要来数籽园呢?真是为了观赏园林?”

陈言不在意地道“咱家园子在京可是有名的,想来观赏的人不知有多少呢往年爹只接待些老朋友或是风流名士,近几年咱们没上京来,园子闭门谢客,大家都很遗憾呢不过,我原还担心她们会难为小妹,如今看来似乎也没什么恶意啊”

自从当上这个公主,关于我的身世在家里面似乎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没有人说破,但似乎人人都心知肚明无形之我觉得自己和家人的关系仿佛疏远了,间隔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因为不能再回2世纪的缘故,也因为大家都对我很好,在感情上我已经把陈家当作自己第二个家,把陈家的人当作自己的亲人样了可是现在,我总隐约担心会与他们分开,或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心里不由有些黯然

陈零默默地看着我,黑眼睛里是了然和怜惜

我别转头去不看他,不想让自己再多添份心事,我已经觉得很累了

陈棋道“三哥的话倒提醒了我,现在园内菊花开得正好,不如咱们就索性以赏菊为名,把太子、瑞王、监国公主、永宁王、各位大臣都邀来,再请些人名士,嗯,好像虹风国的六皇子也还没离开,也给他份贴子”

李少赞同“对,索性弄得热热闹闹的,再请上两班小戏,好好闹上天就是有什么人想胡乱揣测,也让他连头绪都摸不着”

李多眼睛亮,喜道“我听说京最有名的戏班叫连城班,当家台柱叫温良,唱的青衣是凤栖绝”

陈鹤儒瞪了他眼,喝道“让你读书你从来都委委屈屈,于这些事上倒留心!”

李多吐了吐舌头,把脖子缩,不再出声了

陈鹤儒又道“棋儿这个主意倒也可行,事情必要办得稳妥才是”

李少道“大哥对京的人脉比较熟,这请客的名单就交给大哥了”

我想了想,问“弄个自助餐怎么样?”

又详细给他们解释了下什么叫自助餐,陈野道“你想让那些个王公大臣自己捧着盘子满院子遛达?只怕有些人会以为咱们在轻贱于他”

真无聊,还想在这郁闷之给自己找些亮点呢,却忘了时代不同,人们能接受的程度自然也不相同自助餐的提案很没面子地被丢进废纸篓了

陈零看了我眼,道“其实meimei的提议倒也新颖,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也不用设宴席,单只设些雕漆小几,或在花边,或在水边,或在亭,或在树下几边就摆些椅子或是软榻,或是就地以怪石树墩为座也不用做什么山珍海味的,那些人什么没吃过?嗯,既是以赏菊为名,那就做些白菊炸鲮球、菊花鱼茸羹、清酒话梅菊花浸蟹、

七彩菊花桂鱼柳这样的菜,既别致又好吃让客人随意坐,谁愿意同谁席,或是谁玩赏和累了便坐在哪里,咱们也不用去管也省得摆上大桌酒席,还要叙主次席位,反而没了意思”

陈棋笑道“这主意好,只多派些丫环小厮,及时更换干净碗筷杯盏和菜肴就行了也免得那些个性古怪的名人雅士或不愿与官宦同席,或又不屑别人坐位这回他们爱同谁起坐去,爱谁坐位谁坐次席,咱们也就不用头疼了”

我惊讶地看着陈零,这孩子还真能化腐朽为神奇啊陈零向我笑,眨了眨眼,仍是那样清纯无辜的表情

原来种菊的地方是数籽园内的菊坡,但以前我都没怎么在意过,我对花草上确实不懂,那些个菊花里竟有不少被我误认为别的芙蓉牡丹之类的花了

陈零跟我说园里的菊花有上百种,什么姑射肌、含烟铺锦、檀香盘、天孙锦、玉连环、锦心绣口、白鲛绡、琥珀莲、国色天香、软枝桃红、银牡丹、金海棠、金芙蓉、佛手黄、白玉缠光、玉玲珑、七宝盘、二乔、珊瑚雪、银绣球、绿荷衣、朱砂盘、追金逐玉、晕粉、桃花线、喜容、醉陶、洒金红、报君知、鸳鸯锦、锦雀舌、紫气东来、

千手观音、赐福、金蟠龙、胭脂、雪青荷、青莲、黄莺翠、紫袍金带、金盏银台、劈破玉、碧蕊玲珑、雪珠红梅、鬃掸佛尘、孩儿白、猩猩红、太真红、曲粉、灯下黄、银鹤氅……等等不而足

虽然是家人手多,银钱上也不在意,可这张罗就忙活了三天待陈野将贴子下定,园切都准备好了,正又赶上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镂月、坠影和茧儿已经被接了过来,镂月同药泉许久不见,见面自己先羞红了脸,什么话也没说先钻进房里去了倒把药泉弄得莫明其妙,偷着问画纹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镂月,怎么都不理他

坠影看什么都新奇,对赏菊事跃跃欲试,裁云怕她和茧儿不懂规矩惹出麻烦,便打她们去帮可人佳人绣毯子,坠影嘟着小嘴也不敢反抗,百般不情愿地去了

当天,那些地位低些的受到邀请的官员和名气不大的人墨客都先到了,依照国人的潜规则,般官越大地位越高的人,迟到的时间越久慢慢的,官级、名气大些的老爷们也逐渐到齐

陶幽居士也在受邀之列,他穿的仍然是件涂画得乱七糟的衣服,来就对陈棋道“听说你这里有两盆绿玉如意?”

陈棋微微笑,道“就知道你惦记这个”说着带陶幽居士去看那两盆绿菊花

白微暇同张思晚完全以观光客的姿态到来,还是在胤川时见到的那般亲和自然白微暇向陈零笑道“又要叨扰了”又向我道“恭喜恭喜”

陈零道“原本就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六皇子和张大人呢,倒是借了舍下菊花的面子,又能与六皇子开怀畅饮回了”

白微暇呵呵笑道“不胜荣幸咦,怎么不见温姑娘?”

我差点笑出声来,想不到他竟然还惦记着温暖

陈零忍笑道“温姑娘回越佑城了”

白微暇叹了口气,顿时意兴阑珊

张思晚微笑摇头,向陈零道“令尊陈尚书在何处?还未拜会”

陈零指给他方向,他便丢下白微暇,自己去同陈鹤儒客套了白微暇正想再说什么,忽然神色微变,低下头,道“我去池边看看”便匆匆忙忙走了我正觉诧异,忽听监国公主的声音道“永淳公主”

难怪白微暇躲得那么快,原来是煞星到了,看来不只我个人害怕见到监国公主我连忙做出衷心欢迎且欣喜的表情,同时心里骂自己越来越虚伪了陈零抬手挡住嘴,似乎在偷笑

监国公主笑吟吟地握住我的手,亲亲热热地道,“你这里果然是景致如画”

我连忙谦虚,边偷偷看着她那两个近身侍从同当日在胤川所见的样,是黑如瀑沉静如水的夜叉,和总是若有所思忧郁青涩的边昼

他们三人在起有种奇异的协调感,仿佛连呼吸都是个节拍,夜叉与边昼站在监国公主的身后,气息收敛,如同影子

只是个人多了两个影子,嗯,影子们会不会打架?

向监国公主介绍了陈零,监国公主目光在陈零脸上转,微笑道“陈七公子果然秀逸不凡”

明知她是在夸陈零长得漂亮气质又好,可是我心里偏偏觉得不是滋味,好像有点酸溜溜的,见陈零正打算露出他那“白痴”样的笑容跟监国公主客套,我忙拉着监国公主的手臂,道“我们去那边赏花”把陈零挡在身后

监国公主被我拉着走到树下的张雕漆小几旁,莫明其妙地道“这边没有菊花啊,我们看什么?”

我尴尬地舔舔嘴唇,道“谁说没有菊花,你瞧,这里有菊花饼、金菊庆团团、秋菊酿鲮鱼,还有菊花酒”回头看了陈零眼,他正站在原处冲着我笑,笑容相当的欠k我心里暗暗恼火,刚才是怎么了?不就是和监国公主说句话吗?我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零长得越来越好看了是没错,可我也不能把他藏起来不给别人看吧?

边懊悔自己方才的举动,我边给监国公主斟了杯酒,顺便多倒了两杯给夜叉和边昼,笑道“尝尝看,是我们家自己酿的,听我大哥说,这酒足有二十年啦”

边昼神情微愕,夜叉眼也闪过抹惊讶,二人接过酒却不喝,都看着监国公主我这才回过味来,他们是下人,我是公主,论理公主是不会给两个侍从倒酒的吧?更何况边昼的身份据说还是奴隶,在这个时代乃是等级最低下的人

他们之所以把酒接过去,只是不想让我难堪罢了看来我又做错事了

监国公主微笑道“既是永淳公主赐酒,你们就喝了吧”

夜叉与边昼向我躬身道“谢永淳公主赐酒”将酒饮而下

我讷讷道“不客气”

监国公主饮了口酒,笑道“果然醇香,好酒”看我的眼神里愈多了几分亲近的意味,神色也愈加欢喜起来就连夜叉那双如幽潭样宁静的眸子里也多了些暖意

我大惑不解,难道是我误打误撞反而得了监国公主的欢心?在她心这两个侍从果真是与众不同的吗?

“meimei,瑞王殿下来了,去见个礼吧”李少快步走来招呼我,不忘向监国公主施礼

监国公主还礼,向我道“公主请去,我自便好了”

待我走出段路才现李少并没有跟上来,而是正与监国公主谈笑风生我心纳闷,难道小鸟哥哥也迷恋上了监国公主的国色天香?平时可没见过他和人这么热络啊唉,话又说回来,我又见过什么?

出乎我的意料,瑞王竟然把绿橙也带来了她的眸子里笼着轻烟样,对周围的热闹似乎毫无感觉,只是紧紧拉住瑞王的手

我同瑞王见过礼,瑞王道“那天在宫里我就记起来了,似乎是在陶幽居士那里见过meimei面”被他称声“meimei”,我真有点胆颤心惊

我应道“是,那****同五哥去石木斋买字画,正巧见到王爷”我可不敢大喇喇地叫他“二哥”

我心不免有些不安,那天看他连余光都没向我们看过眼,想不到竟然是记在心里了想到绿橙那天的表现,我更加不安,不知道被我们看到绿橙失态的那幕瑞王会不会觉得没面子?

瑞王见我看着绿橙,便笑道“绿橙是我的未婚妻子,她受过重伤,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行事说话不免有异常人,meimei可不要见怪”

他这样坦诚,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早已看出瑞王对绿橙宠爱有加,但没料到他竟然是准备娶绿橙的,是多深多重的爱才让他决定娶个精神不正常的女子为妻呢?不过,国主会同意儿子娶个精神病人做王妃吗?

绿橙忽然伸手指,大声道“那是什么?”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在菊坡之上搭起的戏台,檐柱上都用菊花扎的花牌做装饰,便道“是戏台,今天请了连城班来呢jiejie喜欢看戏吗?”

绿橙微侧着头,怔怔看着那戏台,对我的话毫无反应,忽然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瑞王,用唱白的语调道“菡郎,这缺月疏桐人寂静,哪闻江舟之上断肠声啊”

我抬头,午后的阳光正温情脉脉,缺月疏桐在哪里?江舟又在何处?果然精神病人的思维是时空跳越的啊b

瑞王柔声道“累了吧?去亭里歇会儿?”

绿橙点了点头

这两人的沟通还真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终于见到邵补残的真身了,到底是代宗师,不怒自威,但气势上还是稍稍逊色于他身边的永宁王永宁王二十五六岁年纪,长得有点怪,说不出哪里有点别扭,可是偏偏又显得很好看后来我研究了半天才想明白,原来是他的脸稍长了点,下巴稍尖了点,凤眼稍狭长了点,嘴唇稍小巧了点,这使得他的脸过份地偏向于女子的

阴柔但是永宁王气质阳刚,身目下无尘的傲气,凤眼扫,方圆百米之内气温下降十度,这就使得大家忽略了他偏柔的面,而只看得到他man的面了

难道竟然是个女王受?我暗自怀疑

只顾得研究永宁王了,我时忘了自己这样盯着他看显得有多么唐突和不合时宜永宁王莫明其妙地看我了眼

陈零及时走到我身边来给我解围,我倒是没注意他和永宁王说了些什么,因为我的注意力又被另个人吸引过去了

久闻大名的太子殿下终于姗姗来迟

太子长得还是很像国主的,还很斯,但是有种无法形容的让人惧怕的气息这倒同监国公主有点像,对,是戾气

太子妃娴静地伴在太子身边,副贤惠小妻子的样子我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不知道他们夫妻私底下称呼什么?叫“舅舅”还是叫“老公”?同床之时难道太子就没有罪恶感吗?

国主不在的地方,太子就如同君王样,众人都向太子下跪行礼,我也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去不料太子伸手托住我,笑道“meimei就不用行礼了我来之前,父王特意嘱咐过,说meimei体弱多病,这些繁缛节能省则省,不可劳累着meimei况且此番承meimei盛情来赏花,咱们只当是和平常人家样共叙亲情,不论君臣之礼”说着让众

人平身示意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不用拘礼

不知道这样的恩宠是福还是祸,我心里紧张得要命,但见太子笑得和蔼可亲,我便躬了躬身子,道“谢父王惦记,谢殿下体恤”

太子挥手,笑道“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父王还说,让meimei常去宫里陪他说说话呢”

因为太过紧张,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幸好陈鹤儒已迎上前来与太子说话,化去了我的尴尬

此时戏台上已经笙箫共奏,小戏轻声曼唱,曲乐悠然

原本我以为会是那种锣鼓喧天咚咚锵锵的戏呢,没想到却是这种如同背景音乐般幽扬轻浅的歌曲,并不打扰众人赏花饮酒谈诗的兴致,反而凭添些许浪漫

我跟在陈鹤儒、陈野身后,陪太子、瑞王在花丛漫步赏花陈鹤儒不时介绍哪株是什么名种,有什么来历,有什么传说他学识渊博,口才又好,我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便把方才见到太子时的紧张给忘记了

经过监国公主身边时,我现李少已经不见了,监国公主正在与永宁王笑语再看,白微暇已经绕到了离监国公主最遥远的地方,正与几名人对着丛菊花摇头晃脑

总之大家都很享受这休闲的气氛,何况还有样式新颖的自助餐,早就有人手持杯把盏,手提笔写诗作画了看来以后定期举行个笔会也不错,说不定还可以出版个“数籽杂志”什么的,我也过过当主编的瘾,哈哈

太子突然回头,道“meimei在笑什么?”

我脸上的肌rou有点僵,太子后脑勺长眼睛了吗→_→,干嘛突然吓我?我尽量温顺且坦然地答道“我是觉得现在歌舞升平国泰民安,心里不由得高兴”嗯,眼前这副景象大概和国泰民安扯得上关系吧?大概、或许、可能……我心虚

太子妃温柔地道“meimei果然心地纯厚”

太子没说什么,他的心思突然又转到面前的株粉捻线上去了,向陈鹤儒笑道“这株粉捻线长得不错”

陈鹤儒道“是”

太子道“那株天孙锦生得也好”

陈鹤儒道“有花匠精心伺候,总算没委屈了这些花”

太子向太子妃道“走累了吧?咱们到亭子里歇歇”说着自己先大步向菊坡最高处的伴菊亭走去,我边适应着这些跳跃性蛮大又毫无营养的对话,边在后面跟着

亭设了几张软榻,榻前有摆满酒食的小几,太子见便笑道“这样倒好,咱们也就不用拘礼了,各坐各的罢”说着在其张榻上坐下,太子妃娴静地坐在他身边

瑞王也扶绿橙坐下,太子好像才想起他来似的,亲切地道“听说你府上新进了两匹马,刚巧我也得了几匹,改日咱们兄弟起去猎场打猎,顺便试试马,怎么样?”

瑞王含笑道“正是要请太子相看相看呢,那两匹纯血乌氏马是在我门下办事的任富敬上来的,原来他的妻弟是在成钧与幽都边境贩马的,近来成钧内乱,便来投奔他,这两匹马就是他们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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