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璃恶狠狠地瞪了那名小弟子一眼,又环视了众人一圈,虽表情未变,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再坚持了。
她怎么会不相信这二人就是颜笑与宁远呢,虽然三人相处不久,但是颜笑的行为特点她却是都记得的。
且三人间是有一种特殊的默契的。那是属于共同出生入死后的默契。
只是她知道,在这正派联盟的营地里,她的话还是不够分量的。
除非……
“素见师叔来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能够让大家相信这二人是真的宁远和颜笑的,自然是非颜笑的师父、宁远的师娘——素见真人莫属了。
素见真人原本在听到敌袭后,便打算出来看看。
可神识强大如她,早就察觉到了保护屏障外来的不过是两名筑基期的修士。虽然其中一人气息强大,比之普通筑基圆满修士要高出不少,但那么多弟子出去了,她也便不是很担心,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只是行至一半,便听得前方似乎有弟子提到了她的爱徒颜笑与同尘爱徒宁远的名字,这让她心下一喜,这才加快了速度朝着保护屏障方向赶来。
前方已经因为听闻有敌袭,慌慌张张地跑来了许多筑基期的弟子,见到她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从中间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隔着人群,她就看到了自家的小徒弟的手正被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那个臭小子紧紧地握着。
虽然素见对这件事早有预料,但是当下一见,却还是有些意外的。
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出门前的那两人分明还不是很对盘,这让素见没少和同尘商量,怎么自己二人的徒弟关系还不若其他的同门弟子。
没想到,这一去一回,关系完全就变样了。虽然颜笑的手在宁远的手中挣扎了片刻,但素见是过来人,她看得出来那是不愿还是害羞。
她的小徒弟分明是后者。
“素见师叔,你可认得这是真正的颜笑与宁远,还是有其他人假装的?”紫璃见到素见从里头走了出来,心中大定,便将先前的那个问题直接抛给了她。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素见状似不满地朝着紫璃看了一眼,眼神中满含责怪,“我还能认错自己的徒弟不成?还不快打开屏障放他们进来!”
有了素见真人的命令,紫璃笑嘻嘻地应和一声,拿出自己的身份牌,也不再理会边上依旧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直接将其摁在了保护屏障上。
其实素见在后头早就听见了前方这些小弟子对紫璃说的话,她加快脚步走出来,自然是为几个小辈解围的。方才的呵斥紫璃,不过是她与紫璃互相配合的一出戏罢了。
要说为何她能如此迅速和肯定地确认站在保护屏障外的那二人就是她的颜笑与宁远,她也说不上来。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有一种感情和默契,是其他人怎样也模仿不来的。
虽然先前质疑紫璃的那几名小弟子看着紫璃轻而易举地便将身份牌按在了保护屏障上,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甘。可对于素见真人的决定,他们还是不敢质疑的。
虽说素见真人是个女修,但确实是女修中的翘楚,说话做事均雷厉风行,完全不输于男修,在瑶光派众人的心中还是颇有声望的。而在千仞门和丹心谷的弟子中,对于这个瑶光派的强大女修,也怀着敬佩之情。
再说了,人家是颜笑和宁远的师父和师娘,人家都说了这就是她的徒弟,难道还有比她更权威之人吗?
在想通了这一点后,那些个因为敌袭而匆匆跑出来的弟子们皆摇着头转过了身子,一边在心中腹诽着那个谎称有“敌袭”的女弟子,一边朝着自己的临时住所走去,打算回去继续修炼了。
而那个以为颜笑与宁远二人是敌人的女弟子,想来是担心被颜笑与宁远责骂或者是被素见真人责罚,也没敢再露面,不知偷偷随着人流躲到哪儿去了。
至于紫璃,多年没见老友,自然是在开了保护屏障放二人进来之后,便留了下来,打算与二人说说话。
“你们三人随我来。”在人群散去后,素见真人看了面色有些严肃的颜笑与宁远二人一眼,又瞧了不愿离开的紫璃一眼,留下一句话,便转过身,朝着营地里走去。
素见真人的安排正和颜笑与宁远之意。颜笑一把拉过边上紫璃的手,一边带着她一同朝里走去。
紫璃这时才反应过来,人家师徒怕是有话要说,自己跟着去……
“要不我还是先回自己那儿,等你们从素见师叔那儿出来后,我再去找你们罢。”她一边说着,便一边有些依依不舍地想要挣开颜笑拉着她的手。
“别。”颜笑见了她的举动,忙加大力道拽了她一把,将就要转过身的紫璃拉了回来。“我们有要事要和你与师父说,你必须在场。”
紫璃一愣,没有料到颜笑二人一回来便有要事要与她说,并且二人脸上的神情均是一脸的严肃,显然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紫璃见此,也不再提自己要离开的事情,而是不解地跟着颜笑,与素见真人一同来到了她的住处。
营地的住处倒是十分的简便。
由于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好一点的便是竹屋,差一些的就是简易的帐篷。
颜笑几人一路走来,看到的帐篷不在少数,倒是竹屋数量并不多。
紫璃似乎看出了二人的疑惑,对他们解释道:“竹屋大多是结丹修士的住所,也有一些最早一批到达这里的筑基修士住的也是竹屋,后来再到此处来的修士,因为战事吃紧,也没有时间再去搭建竹屋,便只用简易帐篷来应付了。”
颜笑与宁远点了点头,表示了理解。
素见真人的住处,恰好便是一座小小的竹屋。
不像门派里的简易之中却五脏俱全的素见式洞府,这处的小竹屋真真正正的十分简易,仅有一间不大的屋子。
屋子里仅一张简易的软塌、一张案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