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袁世凯曾表示“此事好商量”,唐绍仪信以为真,就通知了直隶议会,准备按原计划操作。但袁的许诺不过是权宜之计,目的是为了骗取同盟会放弃陆军总长一职,而由其亲信段祺瑞充任。因此,当5月2日王芝祥到京后。袁世凯表面上对王称誉不绝,大排宴席,并聘为高等顾问,每月给车马费00元,礼遇优厚,背地里却和冯国璋、段祺瑞等商议,决定利用一箭双雕的计策,利用此事排挤唐绍仪。试探同盟会。唐绍仪不是说王是“北洋民意所在”吗?袁世凯就来个针锋相对,搞出“北洋军意反对”。
冯国璋、王占元等十余人秉承袁世凯的旨意,于27日联名上书袁世凯,声称直隶各路军队对委任王芝祥督直“绝不承认”,“且极愤懑”。他们说非有“声威兼著。在直隶有年,感情甚孚,及军界素仰望者,难资镇慑”。随即。袁世凯就发出两道命令,其一是“都督责权重大,本省人民不能随意迎拒”,要查明请王督直地电报,是否系奸人擅自发电,如果查实,要予以严惩;其二斥责军人不应“迎拒主将”,大讲不许军人干涉政治。起来似乎是各打五十大板。实际上却以军队反对为借口,拒绝了直隶都督的任命,改委王芝祥为南方军队宣慰使,协助黄兴遣散南方军队。
王芝祥能否出任都督,直接关系到内阁地威信和权力,如果袁世凯阻挠,内阁就会变成总统府地附属机关,责任内阁就无从谈起。唐绍仪在此事上坚持自己的方针。认为不能因军队反对。失信于民,力图挽回。一再要求袁世凯尊重《约法》,甚至不惜跑到袁世凯地府上去和他吵。
袁世凯大怒,说:“王是革命党人,如果让他督直,不亚于引狼入室,将来他和南方联合,我们还有余地吗?”
唐绍仪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们既然先前已经答应,现在就不能食言。”
“是你答应的,我并不知道。”袁世凯耍起了无赖。
“不管你现在答应不答应,这是责任内阁的权力,我要发布命令。”见袁世凯这样,唐绍仪开始发飙了。
袁世凯没想到唐绍仪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愣了半天,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不盖印就不能生效!”
如此一来,袁、唐二人公开闹翻,但唐绍仪也不甘示弱,“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袁世凯既然不给任命王芝祥为直隶都督地命令盖印,唐绍仪也还以颜色,拒绝在袁世凯任命王芝祥为南京宣抚使的命令上签字。不料袁竟无视《临时约法》关于大总统发布命令须由内阁副署的规定,几天后把未经唐绍仪签名副署的委任状交给王,对内阁的权利表示十足的轻蔑。
这一举动等于是公然向《临时约法》挑战,旨在试探临时参议院的态度。由于先前秦时竹已通过吴景濂传达了静观其变的意见,人民党参议员一个也没有参与,其它各派议员也将其做是袁、唐之间地北洋系内讧,正等着好戏,并没有多少人支持唐绍仪。虽有少部分同盟会议员提出了质询,但无济于事。
袁世凯趁热打铁,又转而在王芝祥身上下功夫。他在财政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拨给王芝祥一笔巨款作为宣抚经费,数目远远超过实际需要,并暗示王剩下的经费一律不必上缴。王芝祥也是个爱财的官僚,眼白花花的银子,如何不动心?就乐呵呵地南下就职,直隶都督由冯国璋接任,空余出来地禁卫军军统一职,就由荫昌接任。本来是两家公文顶牛,等这一手“釜底抽薪”实现后,唐绍仪的败局是谁都可以见了。
接二连三的刺激,使得唐绍仪再也无法忍受,他见责任内阁名存实亡,自己的满腔抱负变成了空中楼阁,越发心灰意冷。再者他觉得自己以总理之尊,对同盟会和顺直议会地承诺居然无法兑现,又觉得是一种严重的侮辱,对袁世凯越发憎恨。恨归恨,唐究竟是袁的老朋友和助手,没有勇气与袁进行法律上的斗争,而只采取了自行引退的办法。五天后,唐绍仪留下一道辞呈,也没有再去面见袁世凯,就偷偷地溜到了天津。
中华民国的中枢,开始了第二次变动……
不得不承认,葛洪义虽然不擅长破案,但他搞情报的嗅觉和直觉都是准的,当初大家都以为是件普通地刑事案,是他力排众议,坚持认为其中有文章,并且不辞辛苦,到赫图阿拉蹲点。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和逻辑都是对的。几天后,关于黄姓商人的情报源源不断地传来,种种迹象表明,此人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商人。
根据在当地商圈中的调查,此人从来未来过赫图阿拉,更没有收购过皮毛,凡是和他接触过的,都承认他们仅仅在去年冬天才到过这个人,而且,据他们反映,这人压根就不懂皮毛,每次货都有一个人陪同。如果说这些还不足以证明的话,那么有一个关键性地事实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地,不要说眼下不是皮毛交易的好时候,他压根就没有从当地购买过皮毛,当地几个有名地皮毛商都和他打过交道,说此人从来只货,不买货。
消息汇总到葛洪义那里后,他就琢磨出味道来。一方面在电报里说“货已备好”,另一方面又反映此人根本就没有货,那么这两者必然有一个为假。从盘问和调查的情形,皮毛商不像在说假话,黄姓商人拍电报也不像是假的,如果想要两个都成立的话,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的货物绝对不是皮毛。
是什么货物这么神秘需要用皮毛来掩盖呢?葛洪义琢磨了半天,想出了一些道道,但他生怕遗漏,特意召集手下集思广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