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还是躲躲吧,穷鬼们来的势大,咱们还是暂避风头为妙。”
“哼。什么势大不势大,都是些穷棒子造反,本王倒要,他们有什么能耐。”贡王从鼻孔里哼出两声后说,“谅这些乌合之众绝对不是本王麾下人马的对手!”说罢。掏出自己的左轮手枪,准备前去个究竟。
贡王的话说得没错,以贫苦蒙古牧民组织起来的“独贵龙”装备低劣,训练缺乏。虽然人数较多,但战斗力并不高。夏海强动用一切手段取得联系后,中间的这层关系并没有点破,在那些旗主、王爷来,夏海强无非是采用统治者地老办法――招安,收编了这些牧民武装。刚才之所以能顺利地冲进大门,一方面得益于夜色地掩护,另一方面也在于打了卫兵一个措手不及。试想,在黑漆漆的夜里,一大堆人一拥而入,确实有些吓人。等进入大门,来到院落后,众多卫兵已从睡梦中惊醒,纷纷操起自己的武器迎敌,众多的火把照耀之下。一群衣衫褴褛、队伍不整的人马出现在了贡王的面前。王府卫兵从最初的慌乱中清醒过来后。靠着各自地本能开始了整队,人数虽然偏少。但毕竟训练有素、军械精良,贡王心里安定了不少。
“来者何人,居然敢夜闯王府,难道要造反不成?”贡王声色俱厉对护卫队人马训斥。
“王爷,我们并不想造反,只是想到府上来讨个公道。”护卫队中走出一人不慌不忙地说,“我是护卫队队长扎木合。”
“讨个公道?本王并没有亏欠你们,何来不公?”贡王大怒,“你们气势汹汹地前来兴师问罪,真地不怕王法昭昭吗?”
“王法?”扎木合冷笑一声,“王爷,现在都民国了,哪里来地王法?我倒是要奉劝你一句,内蒙古都督府前日出台命令,要求各旗改革,分给我们这些穷人土地、牧场,你为何拖延不办?”
“办不办本王自有分寸,轮不到你们这些小民来聒噪,难道本王还要听你们使唤吗?”
“我说王爷,你能不能放明白点?俗话说识实务者为俊杰,都督府的命令你都敢拖延不办,你才是反了呢?”
“胡说,谁说我不办地?本王前些时候不也依照田契登记造册,准备在各盟、旗遵办吗?”一听这个由来,贡王有些心虚,但还是故作镇定。
“你不用骗我们了,你搞那些是要卖给洋鬼子。”扎木合对自己地手下说,“弟兄们,咱们的土地、草场、牧场,能不能让他卖给洋鬼子啊?”
“不能!”
“八格!”跟在贡王身后的吉平骂出了声,“这等刁民,王爷为何不下令弹压?”
贡王没有听见,旁边有人小心地告诉日本鬼子:“对方有备而来,眼下动手,不是好时机,等马三营赶到,缴了他们的武装,再送到夏海强、陆尚荣面前,他们地霉头就触大了。”
“扎木合,你如果识相,现在乖乖退去,本王对你今夜擅闯王府的行为可以开一面,如若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王爷,实话告诉你吧,今夜我们来,不单单是为了田亩的事情,听说你把拉格穆兄弟俩抓了起来,请你赶紧放人。”
“胡说!”贡王脸一沉,“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拉格穆兄弟。”
“王爷。”跟在贡王身后的管家悄悄地说,“这兄弟俩欠了咱们不少租,又没有东西可以抵债,我就把他们抓来准备当苦工了。”
“扎木合等人听着,这兄弟俩欠租不交,本王要他们做苦工抵债!”
“你是要让他们作奴隶!”
“做奴隶怎么了?能给本王做奴隶,是他们的福分!”
“王爷,我奉劝你一句,根据北疆巡阅使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因为欠债而沦为奴隶。”扎木合心平气和地说,“再说,这兄弟俩欠的租,官府已取消了,你为什么还要强逼他们交?”
“取消了,本王怎么不知道?”贡王耍起了无赖,“你们这等草民,知道什么北疆巡阅使?那是汉人,汉人的话你们也信?”
“汉人,汉人怎么了?汉人也是人。秦巡阅使、陆都督对咱们穷人就是好,又是给我们减税,又是给我们分草场,只有你们这些黑心豺狼,要拼命吃我们地肉,吮我们的血。”扎木合义愤填膺地说,“告诉你,我们做牛做马、生不如死的日子过去了!”
“大胆,竟敢侮辱本王,来人哪,给我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扎木合抓起来。”
“是!”王府的卫兵应得很大声,但见扎木合身后那些怒气冲冲的牧民,不由得又有些胆怯,脚步也变得犹豫起来。
“怎么?想抓我?先要问问我手里的家伙答应不答应!”扎木合大声对手下说,“弟兄们,不要怕,只要我们齐心,这些豺狼虎豹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杀呀!”“冲呀!”激动地人群开始涌动起来……
突然间,外面响起了急剧地马蹄声,马三营的人马来了……贡王见来了救星,脸上露出了得意地笑容,
“王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外面怎么有这么多人马?”
“没什么大事,几个穷鬼犯上作乱,夜闯王府,对本王不敬,我命你立即带人将他们抓起来!”
“是!”双方推推搡搡,大规模的争斗眼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