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冠玉,乌瞳红唇。唇边永远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但叫人心生好感。
这便是男主谢临安了。
沈千娇侧身,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
堪堪樱唇勾笑,色若春花晓月,既清远又诡艳。
谢临安俯瞰着那张艳丽雍容的脸庞浮现的清纯如雪上冰莲的笑容。
心里有种奇怪的想法:“如果可以收藏在他的金屋,那会怎么样?这净如莲花的笑容会像雕琢的金花琼叶一样永恒而在吗?不对,我在想什么,这可是娇娇,我的亲人,怎么能等同收藏的物品。谢临安,你这是鬼迷心窍了吗?”
那笑容一闪而过,如流云般不可琢磨。他还在回思时,她已然一副可怜神情,泪如雨下。
“临安哥哥,你怎么才来看我?”少女张着一双大眼睛,默默地流泪。又害怕他看见,微微侧头,倔强的样子看得谢临安心一紧。
娇娇,从小被姨母一家宠惯了,哪里受过委屈。来了宛州,却哭了好几回。是了,作为兄长,他不够称职,不仅没护着她,也没去管她,害得她生了这场病。
想起先前姨母飞鹰带来的书信内容,心里十分内疚,嘴边责骂转为怜惜的话语。
其实昨天她落水后,很想来看,但碍于罗月犀说的话,没有去。他也没想到娇娇居然会任性得推罗月犀下水,没得逞,反而自己踩到青苔滑下湖。
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想法。
娇娇刁钻性子也要改了,不然以后深受其害的还是她自己。
摸着她枕边的青丝,谢临安道:“好娇娇,好姑娘,回头看下临安哥哥。如今我不是来了吗?”
沈千娇被他轻松的语气逗笑,回头擦了一把眼泪:“若是今天临安哥哥不来看我,我便哭死得了,反正也没人疼。”
“这是什么话?”谢临安端着脸,不赞同地说:“女孩子家家,整天把死挂在嘴边,多不吉利。谁说没人疼你?我,姨母。何时不把你捧在手心里,视如珍宝。”
沈千娇仍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看得谢临安一阵心疼,都怪他没有照顾好娇娇,害她这般小心谨慎的模样。
轻轻以手指梳着她柔软的黑发,语重心长地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罗姑娘这样与你合不来?不是说了,她只是借住一段时日,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段时日委屈地忍一忍,行吗?”
一双肤白弱小的手环住他的腰身,谢临安微微失神,这样的时候都久没有出现了?从娇娇明白男女之别后,再也不如小时候那般依赖自己。
“临安哥哥,我错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满满的真挚,看得他心一暖。嘴里的话语也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密封,什么也说不出来。
樱唇咬得微紫,忐忑的模样意外地惹人怜爱。
谢临安知道把她逼紧了。
罗姑娘固然无错,可娇娇年龄尚幼。她身为大姐姐,与情于理都不该同小女孩计较才是。如若当时她救下娇娇,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
看着沈千娇的惨白容色,他不禁在内心责怪罗月曦的冷漠。
其实,罗月曦同是旱鸭子,怎么敢下水?唤人来已是仁义尽至。
谢临安久久不回话,她还以为他在生闷气,不由激动起来。
“临安哥哥,你别不理我啊。我知道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发着低烧的身子出乎意料的沉重,挣扎了好久,还是起不来。
好吧,其实她也只是做样子。
功夫做到家,不怕骗不到男主。
她这番动作,看得谢临安脸色顿改,扶她靠着圆枕。
“何时曾不理你了。莫起来,你发烧了,要好好养病才是。”娇娇一直都是肆意飞扬的性子,何曾这般的低声下气,看得他心疼。
“临安哥哥,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临安哥哥了。”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格外地可爱。
“嗯。”
谢临安清淡一笑,如远山黛色,不曾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