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把人林家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什么也没发现。
秦世容似笑非笑地朝桐月说道:“叨扰了。”
走到荷月身边时,他冷不防地抓住她的左臂,说道:“我试试你的力气见长没有。”
荷月面不改色,一动不动。
秦世容见她没有任何异样,只好放下了她的手臂。
他一挥手命令手下撤退。
桐月带着李江他们把人送到门口,直到他们消失到夜色里才关门回家。
她一回来,荷月就迫不及待地要开口说话。桐月使了个眼色制止她。
秦世容心机深不可测,他并没有完全相信他。说不定,他们屋外就有人监视。所谓隔墙有耳,她不得不小心。
桐月想了想,就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字。
“他在哪里?”
荷月同样用字回答:“在江家的假山里。”
桐月顿了一下,又写道:“他怎么样?”
荷月皱着眉头写道:“很不好,体无完肤。”
桐月心头不觉又是一跳,荷月赶紧又补充几个字:“死不了。”
桐月默然不语,只盯着桌有摇曳不定的灯光发呆。她想起去年他们临走时,他还是一个风华绝代,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贵公子,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命运是如此的不可捉摸。还有白佑林,一时风光无两,结果一夜之间声名狼藉,再无翻身的可能。
由于担心秦世容的人在监视她们,接下来的几天,桐月命令荷月不可再轻举妄动。她们打算等风头过去再启程回明州。
她们仍像往常一样,卖货买货,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只是在趁人不注意时,才让李江去给柳栖白送药送饭。
李江趁着没人会悄悄给桐月禀报柳栖白那边的情况。
“大小姐,那姓柳的也算是条汉子,受那么重的伤连吭都不带吭的。真是难得,遭遇这种情况竟然还没被打垮。”
桐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多说。
这几天,他们一边买进货物,一边打探消息。
京城好些地方都戒严了,秦世容仍没放弃掉搜寻柳栖白的下落。
还有就是白佑林的事,白夫人带着她的贴身丫环失踪了。顾小姐出家了。
而白佑林的名声算是彻底败坏了。
他以往的那些诗词大家有的找到了出处,有的找不到,他们都说他抄的是还没出名的诗人的作品。也有的人想为他翻案,让他当场作文,可惜的是白佑林根本做不出来。这也不难理解,诗词可以背诵,但古文哪能那么容易背诵,而且要写的文必须是切合本朝国事实际的,这没有多年的功底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他的名声彻底毁掉后,便只能跟着秦世容一条道走到黑了。桐月不无阴暗的猜想,当晚,秦世容并没有及时制止这场闹剧,是不是也存了这种心思,他想让白佑林再无退路,他若想保住荣华富贵,只能跟他绑在一起。想到这里,她再次深觉秦世容这人的阴险和狠辣。
趁着这几天的功夫,荷月带着众人日夜不停地在江家挖了个地窖。然后把柳栖白挪到了地窖。
桐月这次终于可以见见他了。她让李江提前去告知一声,过了一会,李江出来说,柳栖白让她稍等片刻。
桐月踩着梯子下了地窖,里面黑洞洞的,中间点了一根蜡烛,昏黄的亮光照在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