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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如此真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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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爷子先行一步坐车离开,胡飞与冯家双对视一眼。

“走吧,拐个弯就到了。”

“闹什么鬼心思直说了吧,婆婆妈妈不利索。”

“你刚才吃饱了,我还饿着肚子呢,坐着慢慢说。”

拗不过他,胡飞和冯家双一前一后拐进酒店旁的阴暗小巷中,一路向着前头零星白炽灯处走去。

冯家双跟着后头打量胡飞,果然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更有一种鞘中利剑,待时而发的凌厉,真正的练家子。按理说这样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独闯天下的时候,再加上少有敌手的身手更加张扬不为过,偏偏这样的人物是官场中人,学得一肚子算计和内敛的脾气,本该与冯家双意气相投,却不得不小心试探对付着,冯家双不喜欢这样的人,说话咬文嚼字拐弯抹角,交往起来太累,不符合他的脾气个性。摸摸自己刚才饭桌上趁人不备放进口袋的龙省股骨,冯家双暗爽,不管胡飞想干嘛,反正股骨拿到了,一切由自己说了算,可以不受牵制自如应对。

相携走进一家兰州拉面馆,胡飞熟络地吆喝:“老板,来碗牛杂面,加蛋不要葱花。”转头问冯家双:“你要什么,我推荐这里的刀削面,有嚼劲,配牛肉汤最好。现在外头的兰州拉面都清汤寡水的,尝不到10年前的味道喽,就这儿的老板地道,牛肉汤味足。”

冯家双随他坐到阴暗满是油腻的面店,里头粗胳膊的伙计在拍打面团,角落里白蒙蒙一片,很快就拉完了面扔进锅里。

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端上来,胡飞毫不客气取了筷子大快朵颐。

风水轮流转,冯家双怎么会干瞪着别人吃喝,一招手,说:“一碗刀削牛肉面,打包一斤猪肉水饺,外加半斤白切牛肉。”

胡飞好奇:“你刚才没吃饱?”

冯家双利索把白切牛肉装袋了,无赖地说:“既然阁下请客,我自然要卖你面子把夜宵也带上,我不比阁下吃公家饭,吃着这顿下顿没着落,小老百姓生活不容易啊。”

胡飞傻眼,哭笑不得又掏出两张10元,暗骂冯家双不输女人的小心眼。

吃完了面,两人又坐到大排档路边摊,叫了两瓶啤酒,等着烧烤边喝边聊,一派哥俩好的对干着,可谁又知道他们是各怀鬼胎,说着人命关天的事情。

“冯先生,你知道归老七是什么人吗?”胡飞居然直切主题,倒叫冯家双诧异不已。还以为他准备绕道苏州畅谈昆剧,饱览杭州西湖美景才甘心回来与他交代罪状呢。不过这样最好,冯家双还是习惯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起码不憋闷,心里爽快。

“恩?这是在套我的话?还是故意寻我开心?他是你那边的人,你反倒来问我。”

拉开紧扣的衬衫领卷起裤管,胡飞半躺在塑料椅子上,瞬间融入了周遭,哪里还剩军人的痕迹,跟个市井混混似的。他叹息道:“冯先生是爽快人,我也不肯你绕弯子。我知道你还惦记着是上次云南跟你抢腌鼎种的事儿,我与归老七一块儿出现难怪你怀疑我的动机,其实与你的想象不同……算了,我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你听,免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等等!”不料冯家双骤然打断他:“先别给我讲故事,把你约我出来的目的说清楚。刚才还一派官架子摆谱现在又急着献媚,态度有问题,说话真实性有待考究。”

胡飞笑了,点烟说:“我以为最好的消除你敌意的方式就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看样子你不吃这套。”

冯家双道:“哼,兄弟,我俩不久前还掐架呢,你他妈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有讲故事的闲心不如直接交代一下你和老鬼的幕后之人的身份,其他我没有兴趣听。”

胡飞抽着烟,眯眼道:“既然想从我这里打听消息,就要承担点风险。没错,我可以编故事耍你,但是我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让你一个人瞎捉摸。如果我有意与你为敌,找机会给你设个套,用程欢和老爷子要挟你逼你就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与程欢的过命交情也是你的致命弱点。再不济看你不顺眼,给你下个水电煤整改通知书,断电断水找你麻烦消我的气,岂不是更符合我的风格。现在连那块龙省的股骨我都已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拿走,难道这点诚意还不够吗?”

冯家双恨得咬牙切齿:“这么说我就不该在这里跟你心平气和说话,直接把你绑了拷问清楚后毁尸灭迹才对,以绝后患。”

“呵呵。”胡飞笑得惬意,道:“别生气,我只是打个比方,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之前那点小误会解释一下就过去了,说不准我们能摒弃前嫌合作共赢呢。”

“去你妈的合作,跟当官的没啥可说的,浑身带腥臭不可闻,最好滚远点别来招惹我。”

胡飞说:“哈哈哈哈哈,说得好,既然冯先生不想与我带有‘敌对关系’,我就当你同意我澄清事实了。”

冯家双愣神,好家伙,三言两语被他带得正中下怀,在口头上讨不到好处,越发讨厌起来当官的一口伶牙俐齿。

正巧烧烤店活计端上一碟烤鱿鱼,不锈钢盘子里鱿鱼触手散发着迷人香味儿,还有诱人的色泽,油水在盘子底部汇集形成深黄色的圈。胡飞将盘子往冯家双面前一推,说:“尝尝看,烤鱿鱼要做到外酥里嫩不容易,表皮微微发焦里头新鲜得弹牙,这个摊子摆了近10年了,生意天天爆满,如果不是我跟这里的老板认识,这个雅座预约都订不到呢。”

冯家双龇牙,环视一圈果然人满为患,满地都是白色纸巾团团和烧烤竹签,地上的油腻黑乎乎都粘鞋。对于冯家双这样贫民窟出来的人是司空见惯的场景,只是没有想到胡飞这种精英人才也是这里的常客。

“哟,飞哥,今个带朋友过来啊。”一个黑皮肤中年人光着膀子系着肮脏的围兜在炉子前烧烤,满头油光笑着给胡飞打招呼:“等我这批弄完再来招待你,你先吃着喝着啊。”

“你去忙吧,别管我。”胡飞熟络地打发了他。

转过头来见着冯家双极度不耐烦的脸,胡飞看了下手表终于调整下坐姿步入正题,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对归老七知之甚少,那日云南溶洞也是第二次与他见面,第一次是之前一个星期。那时我执行缉毒任务,带队在林子外头埋伏,等待越境毒贩会合好一网打尽。”

胡飞讲述起云南腌鼎种事件的由来。冯家双以为整件事件终于能拨云见日,有了胡飞这个突破口就能将他后面一窜大闸蟹揪出来,听得十分焦心。冯家双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把不重要的部分都下意识剔除了,现在只挑重要的记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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