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蛇丸不同,他做实验仅仅是为了满足他的求知欲与好奇心。他研究往生,研究灵魂,即使转化了身体也从未迷失,凭借的就是他对于未知那种几近偏执的追求,求知欲就好像一簇火焰,只要火焰还未熄灭,大蛇丸就会持续存在。
而我,对那些未知统统不感兴趣,我只是为了变强而已。
在大蛇丸基地不需要操心别的事,我只要一门心思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修行,做研究,睡觉。
大蛇丸为我提供了充足的修行器材和实战对手,我渐渐也习惯了战斗,对于理论向实践的转化也变得流畅自如,至少不会再出现身体跟不上脑子的情况。
我开始长高,大蛇丸热衷于在每一天都测量我的身体状况,从身高体重,到肩宽臂长。我不明白他量这些有什么意义,不过他确实根据这些为我提供了与时俱进的修行方案。
实际上,大蛇丸对完美的体型有一种不知名的偏执,他好像真的把我的身体当成了他的所有物,殷殷切切地培育着,等待有一天得到甜美的果实。在我连续吃了一个月的番茄以及番茄相关产品,和各式烤肉之后,大蛇丸强行夺走了我的午餐决定权。
大蛇丸花了一个上午告诉我什么叫标准体重,以及标准体重存在的意义。
我并不是很轻,高密度的肌肉含量让我不可能像纸片一样轻,但大蛇丸有特殊的测量技巧,他认真详细地分析了我的骨骼,肌肉,和脂肪的比例,然后很严肃地告诉我,我的体重偏离标准太多了。
我太瘦了。
而造成我过瘦的主要原因就是我挑食。
我从来不挑食!
但大蛇丸驳回了我义正言辞的辩解。
我认为大蛇丸这种埋头进实验里就忘记了吃饭的家伙没资格说我,毕竟少年的身体不经饿,至少我在很饿的时候还会想起来吃饭这回事。
在我和大蛇丸对峙了两天之后,兜彻底沦为了保姆。他从大蛇丸的得力助手变成了资料整理员,然后又变成了每天配置营养餐,顺便定点送饭的管家,地位一降再降。
我一度怀疑兜会在我的饭菜里下毒,但事实证明我小看了他。
兜没有采取下毒这么拙劣的手法,他在每天我吃饭的时候都摆出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臭脸站在旁边,然后看着我把所有的饭菜都吃完。
如果我剩下了点什么,他就会火速吸引大蛇丸的注意,滔滔不绝地讲出他每一顿营养餐的合理之处,甚至包括饭菜的分量,都是非常完美的。
好像我剩下一粒米饭就破坏了营养餐的完美比例,天理难容。
这简直……不能更恶心!
难道兜长了一张下饭的脸吗?看着他我根本吃不下去饭!虽然他的每顿营养餐味道都还不错,但也不能否认里面总是充满了我不爱吃的东西!
但我一个铁血真汉子,还能就吃饭问题和兜吵一架吗?!
所以对于这种在小事上不遗余力恶心人的货色,我只能找个空闲时间套麻袋打一顿,但兜□□地发挥了不屈不挠的精神,在我揍他的第二天,就坦然顶着被砸青了的眼睛继续出现在我面前。
……
于是我打了兜第二顿。
转眼又到了一个春天,在打了兜第十七次之后,我望着春日明媚的阳光,一边擦刀,一边认真思考:春天到了,该杀猪……不,该杀兜了。
大蛇丸从来不制止我在基地里打人,在大蛇丸的世界里一切都很简单,不是打人,就是被打,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如果不是兜打不过我,我们两个早就不可能完好无损了。我顶多只是揍他一顿,但兜有机会的话,却是会杀了我。不,为了他的大蛇丸大人,他不会杀死我,却会毫不犹豫地把我送上实验台。
“佐助,想要出去逛逛吗?”
湛蓝色的天空下,风轻轻吹过抽芽的树梢,大蛇丸忽然这么说。
我顺着大蛇丸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和我刚来基地时不同,因为鲜少见到阳光和整天高强度的训练,我的肤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白,在阳光下少了几分血色,几近透明。
乍听到大蛇丸的话,我竟然有一点微妙的恍惚,大蛇丸这算是什么呢?养的羊吃饱喝足了总要出去溜溜才健康?
我慢慢用白布擦过太刀的刀刃,沉默了一会,才问:“去哪?”
大蛇丸轻轻笑了,道:“带你去执行任务。最近接到一个a级任务,适合给你练手。”
我只顾着擦刀,没说话。
大蛇丸看了看我,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有些调侃地说:“怎么,不满意?”
我的脸黑了。
“没有。”我硬邦邦地哼了一声。
怎么会不满意?
我知道大蛇丸想说什么,不就是下忍吗?不就是只执行过一次c级任务吗?那又怎么样?
要不是这家伙,我好歹也能拿到中忍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