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知道其中有猫腻,也不传唤牢头,带着一干人等赶往前面西边的牢狱。
远远的听见牢狱里面传来一声声苦寒声,夹杂着鞭子声,走近一看,几个禁卒正在打一个汉子的棍子。
看到一行人赶到,禁卒赶忙放下手中棍子见礼。
杨轩走近,蹲下身体看着瘫在地上的汉子,问道:“你所犯何错,这几个牢头为什么打你?”
汉子本能的往后挪动了一步,胆怯的看着杨轩身上的铠甲,摇头道:“大人,草民,草民真的没有通土匪,这次土暴子入寇,我们村是有几个被土暴子裹挟,成了土暴子,但小的上有老下有少的,怎么可能通土暴子呢?”
旁边一个牢头一听,骂道:“都极归,你,你还狡辩,你是当地拳师,平日与人喝酒,你咒骂官府,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没有说,还要狡辩?
这次土暴子入寇,你那几个徒弟怎么可能成为土暴子呢?”
汉子大惊,连连摇头道:“我是骂过那些狗官,这个我承认,但我也读过三年私塾,上有老下有小的,怎么可能与土暴子勾结呢?
我那几个徒弟他们是随了土暴子,但主要还是你们官府巧取豪夺,朝廷明明规定上等田3分6厘一亩,即便加上三饷也不过6分而已,但你们官府征收到3钱一亩,大家根本没有活路啊。”
谭万金大惊,连忙呵斥道:“你,你,你胡说,我们,我们何曾收到3钱银子1亩?”
杨轩呵呵笑了笑,看了看旁边的牢头问道:“这个都极归除了平日发发牢骚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众人大惊,刑书贾虞山拱手道:“大人,乱世用重典,这个都极归对官府不满,若放虎归山,到时候真的会与土暴子勾结,重新卷土重来?”
杨轩微微一怔,抢话道:“你说真的会与土暴子勾结,这么说来这个都极归现在还没有与土暴子勾结啊。
土暴子真的卷土重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部驻防仪陇,不论来多少,我就让其有来无回。”
贾虞山叫苦连天,想不到这个知县如此毫不留情面,抓住自己语病,判断这个都极归无罪。
刑房贾虞山不敢放肆,拱了拱手,退了辖区。
杨轩当即宣判,这个都极归平日言语张狂,现判三十天劳役。
现在各地土地荒废甚多,官府下一步动作就是安置流民,都极归则作为劳役需开荒三十天。
这可让都极归喜出望外,这次遭遇牢狱之祸,生死未卜,想不到仅仅判了三十天劳役,而根本不需要蹲监狱。
都极归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痛从地上爬起,无论如何要叩一个头感谢活命之恩,看着感恩流涕的对方,杨轩叹息道:“你啊,需要汲取教训,平时更是需要注意自己言行,这次就算一个教训吧。”
而看到通匪的都极归居然当庭释放,整个监狱沸腾起来,大家纷纷高声喊冤,希望青天大老爷做主。
杨轩令人摆好案几,在这牢房之中公开开庭审案,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审的,按照前世的观点,很多都是扯淡。
最多的就是欠交税赋的,牢房里面关了四百多人,其中两百多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