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理所当然,好像两人很熟似的。
舞乐心里不服,当即便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我跟你很熟么?”
她对他几乎没有任何好感。
楚邑勾了勾唇,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抽回去放在嘴边吹着,自己则又是一脸慵懒地斜靠在门边,眯眼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像是一匹夜色之中的狼,不动声色地盯视着自己的猎物。
猎物,舞乐就是他想抓住的那只小绵羊。
她低头吹着自己的手指,然而疼痛很快消散,她登时想到了熬给赢冉的药。
这个药,很重要的。
她又想伸手去捣鼓瓦罐,手却又被楚邑给抓住。他站在她的身后,似是还觉得两人距离太远,故意低下身子贴近她,在她的耳边魅惑至极地附语道,“想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毒,我有个好办法。”
“我凭什么相信你?”舞乐对他敌意更甚,然而脸颊还是不由自主地发红。他的气息配合着药炉上的氤氲而变得有些滚/烫,灼伤了她的面颊,“我和你根本不熟吧?你凭什么要帮我?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楚邑抽回身子,双手环胸道,“你总不能拿你朋友的性命来开玩笑吧?”
舞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却仍旧不安梦呓的赢冉,突然间陷入了犹豫。
她处世未深,在这样的地方自己顿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而楚邑,他一看就是江湖人士,显然经验老道,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好法子。
她虽然担心楚邑别有目的,毕竟他总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未免也太巧了。可是她心里觉得,兴许他也不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什么手脚。
舞乐有些无谓,便别开脸说了一声,“你有什么法子,你先说说看。”
“我的办法很简单,银针试毒。”楚邑偏过身子,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随后便将银针放入了瓦罐之中。然而随着他修长手指的来回转动,紧紧捏着一簇森寒的光芒,那银针在他手指的捣鼓之间竟然开始微微泛起了如同头发一般的乌黑色。
这种黑,诡异地像是地狱之气。
舞乐顿时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油然而生,一直蒸到她的头顶,头皮开始渐渐发麻。
她没有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险恶,就连买一味药材都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转念一想,她又凭什么相信楚邑?凭什么相信一个只是萍水相逢还曾经闹得不愉快的黑衣男子?
“说不定你这个银针本来就有毒,你根本就是故意的。”舞乐觉得自己话一出口,听上去更像是赌气的话,故而又接口道,“我不信你这种人会多管闲事,就算下毒了,你也没必要把这件事告诉我。而且你没必要那么好心地帮我们,说不定你跟那个大婶就是一伙的!”
楚邑微微勾了勾唇,似乎觉得舞乐口中所说的话听上去很有意思似的。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上了一条贼船。”楚邑正色道,“他们是来找我寻仇的,你们是顺路捎上的。之所以会下毒,就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我帮你们,就是要你们来帮我一起对付这条贼船。”
舞乐半信半疑,一言不发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