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和婶子和崔五家的,觉得今儿的菜都是崔桦一个人整治,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让她们三个小的,去屋里说话。【】匕匕奇中文小說 崔桦也不争,又添了把柴火,烧了热水,让她们兑着热水洗碗。 前院,崔长义最后一个离开,不仅收拾完地面,还帮忙捡了担柴火。 新修的墙带着股泥土的味道,染上了暮色,愈加的暗沉。 仔细的锁好门,接着朦胧的天光,崔桦三人离开了村塾。 “小妹,今儿,阿翁帮我们把束交了”出了门,崔长平就按耐不住的讲道。 “是吗”崔桦眼睛一亮,这阿翁可真是个行动派。 “还留下了银子,让夫子帮我们买书。”崔长安也道。 “这么好”崔桦的心情更好了,这样一来,和婶子给的野猪钱,足够他们买笔墨纸砚。崔桦也把这个消息和哥哥们分享:“和婶子把卖野猪的钱给我了,有二两半呢” “这么多”崔长平和崔长安相视一笑,觉得这日子更有奔头了 “对了大哥,你有没有问二伯分出去了没若是分出去了,咱们拿些东西,去看看二伯娘。” “问了”崔长平道:“二伯分了几十斤粮食,二亩荒地,加一些零零碎碎的家什,今儿一上午的时间,就搬去了老宅子那里。长义大哥帮忙搬完家,才来夫子这的。” “老宅子”崔桦皱眉,她不记得崔家有什么老宅子。 “大阿奶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后来盖的。以前住在庄南边,一处三间土坯房里。”崔长安把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土坯”崔桦皱眉,“这都多少年没住人了,那房子还不得塌了” “塌了一间,还有两间能住人”崔长平道。“不过院子还是蛮大的,以后加建房子也是有地方的。” “哎”崔桦叹了口气,“这下,二伯娘一家算是难过了。” “那是”崔长安道:“听说,分给二伯的那二亩地是沙地,根本打不出粮食。唯一的好处,就是沙地和院子几乎连成一片。” “大阿奶给了那几十斤粮食,说的是麦收快到了,到时他们就能打自己地里的粮食。可那沙地都荒了好几年了,别说打粮食了,把野草整理出来都是麻烦。” 崔桦默了一会儿,又道:“长义哥,有没有说分家的事” “分家谁还分家”崔长平和崔长安不解的看着崔桦。 “长义哥带着大伯娘从那个家里分出来呀”崔桦解释。 “没有”俩人摇头。 崔桦抿抿嘴,有些事,还得自己决定。二伯挑的时机好,大伯娘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 听到动静,崔世福从书房里走出来,看了看崔长平和崔长安道:“长平、长安进来。” 崔王氏坐在院子里,笑道:“阿耶,啥事呀让俺们也听听了咋样” 崔世福冷眼看了看崔王氏,索性站在屋檐下说道:“也没不可对人言的,今儿,里正说,以前崔启山家的房和地留给了族里,房子用作村塾。地荒的荒,卖的卖,北边还余下十四亩的上等田,连成一片,族里不忍心把它拆散了卖,留到了现在。我买了下来,明儿,长平和长安跟我去落实一下地契。” 崔桦忍住笑,这阿翁是故意的吧故意当着崔王氏的面说。 崔王氏一听,脸上立时变了个颜色。十四亩,比他家还多出来四亩地 崔长全抬头道:“阿翁啥东西有俺的吗” 崔王氏心思微动,这都是喊“阿翁”的,他们家长忠和长孝虽然是继孙,可那仨小的还是捡来的呢这有那仨小的的,也不能没她家长忠和长孝的。 崔世福看着崔王氏,平板的声音说道:“你也是这样想的” 崔王氏紧紧攥住手,脸上火辣辣的难受,强忍着说道:“阿耶,你看这地要不要挂在那边。俺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有三哥这个秀才在,能省上三分的税粮。” “不用他们若是觉得粮税过重,完全可以自己努力考秀才。”崔世福看向崔长平和崔长安。 崔长平和崔长安挺直腰板,示意自己可以。 崔桦又道:“阿翁,那这地,我们交给二伯一家,你看可成” “然”崔世福点头,他只要清粥小菜可以饱腹,其他的并不在意。 “那交上来的粮食”崔桦似乎有些为难。 崔桦的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他,崔世福冷眼看着,等她说话。 “三分交税,二伯留四份,我们衣食有了着落,全部卖掉换为银钱。这些银钱”崔桦看看崔王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当然是交给大人你们小孩子家家的,要那么多钱干嘛”崔王氏插言,提到银钱,她也没了往日的风清云淡。 崔桦垂下头笑了笑,崔王氏对外名声极好,不把她黑个彻底,他们又怎么能,不受影响的,从这个家里分出来 崔世福淡淡的看了崔王氏一眼,沉声道:“你自己收着,留作你哥哥们明年的束。你也通了事理,以后也要学会打理庶务,没人可以教你,你自己参透。” 崔桦脸色一正,低头道:“是” 崔世福疲惫的摆摆手,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一盏油灯,透过窗纸,照出斑驳人影。 “桦桦”崔王氏皮笑rou不笑的道:“来的正好,把碗洗了”此时,她撕了崔桦的心思都有了。没想到,好好的一场计划,不仅没骗过来崔桦的玉佩,还搭上每月九百个大钱,外加十四亩地,让她怎么不心疼 “娘”见崔世福走了,崔长忠才敢说话。摇晃着崔王氏的腿,委屈的道:“娘,阿翁为啥,给那仨赔钱货买地,却没有俺的” “为啥”崔王氏也觉得满心酸楚,心疼的抱起崔长忠,对崔桦道:“你既然能帮夫子干活,以后家里的碗筷都留给你回来收拾,对这个家,总不能一点心也不尽打坏了,碗筷也不要紧,你手里有了银子,自己买了添上。”说完,转身回了屋。 东厢门一开一合,崔桦注意到,崔延年就站在门后,听了许久。 不知他又是什么态度呢 东厢的私语,听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