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终究是女人,心软的一逼。
我赌气没有捅破的最后一层窗户纸,心里却早就默认他与叶子和谐的相处着。
我最终还是伸出双手,紧紧绕住了江左易的腰。
“我父亲,是凌楠派人害死的对么?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么?”
“可能吧。”
“江左易你发誓。”
“我发誓,如果是我做的,我就被乱刀砍死……”
我用力捶了下他的腰,说你这发誓发的怎么一点没有美感!
“我本来就是个混道儿的流氓,这样的誓言对我们来说是最重的惩罚。这代表行业内最凄惨最不堪的一种下场——”
“还真是隔行如隔山!”我忍不住揶揄,却把泪水一层层往他怀里蹭:“今晚我回去做点饭,要过来一起吃么?”
我很想他,所以这么邀请的含义已经很直白了,我以为是个男人应该也不会拒绝吧。可是江左易却看看表,说抱歉我等下约了人。
“哦,那你忙吧。”我放开手,把尴尬咽下肚子。
“舒岚,周一就是董事会了,建议你这两天跟你父亲的代理律师见个面。好好研读一下遗嘱,另外,我劝你不必太担心舒颜的动作和动机,我会在后面帮你盯着场。”
我一下子就笑了,说江左易你知道咱们这样像什么么?
“我感觉,自己就是你放的一个风筝。”
还好,他耸了下肩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刚听到一个‘放’字,还以为我要说我像他放的一个屁呢!
我劈头盖脸就把他给捶了一顿,后来他先走了,我没马上下去,而是站在天台上又往远处望了一会儿。
其实江左易建议我的事情我之前就有在着手了,父亲的遗嘱还是当初留给舒伟的,后来莫巧棋出了事,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基本上也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我爸倒是没有马上开始着手更改,那么对于当然失效的遗嘱,我和舒颜理应有各持一半的继承权。
那么现在舒颜咬着父亲的死不放,目的除了要离间我和江左易以外,还有什么隐情?
想了想,我拨出去一个电话。
“林先生么?”我把电话打到了林语轻那里,可是接听的却不是他。
“舒岚你找林叔啊!”
汪小飞?
我惊讶不已,说你怎么…是跟林先生在一起么?
“嗯,他去在听另一个手机,看是你来电就叫我帮忙接了一下。
你父亲的葬礼是在今天吧,一切都安排好了么?”
我说不怎么顺利,舒颜出现了。
“舒颜?”
我说就是差点夺走你处男之身的小妖精,我那个妹妹。
“哦哦…”我能感觉到汪小飞在手机那端已经烫红话筒的脸颊温度。为避免尴尬,他萌萌地转了个话题:“对了,上次专访的报道我已经整理成稿了,你捐福利院的事我也加进去了。”
我说这么快?我都是昨天才知道的!
“是啊,江左易的助手告诉我的。舒岚,你们两个好像怪怪的,是不是…”
我说是什么是啊,别八卦了,我等会儿抽个时间去看看定稿。等周一董事会上,我就宣布了。
中山建业要拿出多少钱来做这一期的公益宣传呢?杜辰风帮我查下来的帐目几乎亮瞎我的眼球。
我跟叶瑾凉说,洗白中山建业的过程简直就像刮骨疗毒。要不是依靠江源之前的投资款项来运作江景之都,我看我们真得带着大家去要饭了。
叶瑾凉说这感觉就好像是一片肥沃农田上长了几颗贫瘠的果子,看起来丝毫都不能填饱农民的肚子,但是在地下—却埋着一笔暂时不能见光的金子。
我说正常人的思路应该是据为己有后救活自己,而我却想要交给国家。
想到这里,我脑子一热!
难不成舒颜…并不赞同我这样做?
这笔钱应该是爸爸早年的脏钱,但时隔太久又难以追述原路径。就算昧着良心咽下去也不会怎么样吧。
可是这么想想,舒颜的目的不还是要钱么?我开始糊涂了,甚至不由地冒出一挺崩溃的想法—该不会是,我一不小心挡了谁的路吧?
“汪小飞,林先生好了没有?我有急事找他。”
汪小飞哼了一声,说我不够意思。那么久都没联系他,也就只会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说谁叫你喜欢我啊?哈。
“怕了你了!你先说先说,等下我还找林叔有要是谈呢!”
换了林语轻接电话,我开口就说了我想再查一查我妹妹的事。
他在那边耐心听了几分钟,然后告诉我说:“舒岚女士,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是个私家侦探但不是杀手。我帮你查了三个人,三个现在都死了。
但是这并不表示你想谁死,就可以直接送我这里…”
我当时就有点火大了,我说你们怎么都这样!一个两个都怀疑我是因为要独占公司股份而害了我爸现在又想除掉我妹是不是?
“我是真的觉得事情很复杂,需要更多的信息和帮助,林先生…”我恳求道。
“那你把钱打过来吧。”
嘟嘟,电话一挂我差点骂娘。什么玩意儿啊,真是牛逼之人必有奇葩之处。
我扶着栏杆叹了口气,看楼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诶?突然一辆熟悉的车映入眼帘,之所以熟悉是因为我也开过。
那不是江左易的车么?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他都离开快半小时了,怎么还在医院门口?
具体说也不能算医院门口,而是斜对街的一个大型生活用品超市门口。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女人拎着一些东西送里面走出来。她戴着墨镜,穿着黑衣服,乍眼一看好像有点熟悉但实在是认不出来。而江左易开了车门下来,帮她把东西放进了后备箱。然后叫她上了车,开走了。
我彻底蒙逼了。
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江左易要干什么?那女人…又是谁呢?
回到叶子的病房后,我整个人还是有点魂不守舍的,虽然江左易给我的定心丸看起来很受用,虽然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分明就还有好多事要做。
“妈妈,我想吃布丁。”叶子挠了挠我的手心。
“哦,好,妈妈去给你买。”
一路开车来到江左易最初带我去过的那家甜品店,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我震惊不已。
两辆厚重的推土机正在打扫着残垣断壁,整个现场就跟被导弹荼毒过似的。
我上前两步拉住一个工头,我说这里原来是家甜点店吧,怎么了这是?
“你还不知道啊,前几天卖掉了。现在这一片界面都要开餐馆了。”
人家看了看我,随手一指。
我说既然这样,那现在这家店搬到哪里去了?
“老板被逮捕了呀,说是提供的食材里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现在只能底价拍卖出去——”
“啥?”我说不可能的,这家店是老字号,在这边好多好多年!
有江左易的记忆,也有我的情结……
工头摇摇脑袋,说让我别瞎打听了,他只管拿钱拆,不知道其他的。
靠在方向盘上,我静静地闭着眼睛让自己好好放空了一下。我现在无法去动脑袋,一想事情就混乱,从眼仁到太阳穴,突突突的疼。
可是偏偏江左易的电话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舒岚,我办完事情了,晚上要不要——”
我有气无力地说,你在哪呢?
“哦,去见个朋友。”
我说江左易,我本来是相帮叶子买布丁的,可是来到我们之前一直去的那家甜品店突然就倒闭了。现在铲得连毛都不剩了……
“哦,这样啊。”江左易说,永恒的东西是没有的,人得学着打破习惯,没关系的。
“我不是再跟你开玩笑!”我说听说是店里的食品安全被曝光,你那么喜欢吃,不用去检查下身体么!
“原来你是在关心我?”
我顿了顿,说算了,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舒岚,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江左易的说法和以前一样,你可以问,我可以不答。
我说那好,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突然上你车的那个女人是谁,我就当她是个叫不到车的孕妇,你学雷锋做好事搭了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