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我:“刚才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你的独舞。”我说。
“为什么唱这首歌?”他问我。
“我觉得你不开心。”我说。
他微微一笑,他说:“以后不开心了,找你发泄一下就好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
我突然感觉有点悲哀。
他觉察出了我的不快,他伸手把我揽入了怀中,新年的钟声就在这一刻敲响了。
“你听,新年钟声响了,我们在一起。”他说。
“那又代表什么?”我问。
“代表2007年的第一天,我们是在一起的。”他又解释。
“靳言……”我突然叫他的名字,他扭头看我,“嗯”了一声。
“你敢说你爱我吗?”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矫情了。
他显然愣了一下,但随即他说的话让我惊喜了一下,他说:“有何不敢。”
“我想听。”我说。
“那……你让我喝杯酒酝酿一下。”他说完,端起酒杯,又喝了大半杯酒。
然后,他捧起了我的脸,目光正视着我,表情无比严肃地说:“潘如书,你听好了!我-爱-你!”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
书上说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代表着太多太多的意义!
书上还说男人不会轻易对女人说出我爱你!
……
总之,我激动了。就在那一刹那,所有的心绪都被点燃,如火苗一般在心中欢喜地跳跃。我情不自禁地主动拥吻了他,他则给予我更热情的回馈,我们一时难舍难分地在这个我们初次相识的地方抵死缠绵。
就在我们激情难耐的当下,包厢里的门突然被撞开了。
这样的突然打断令靳言非常不爽,靳言一声暴喝:“谁他妈不长眼睛!”
我往门口望去,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气势逼人,雄风凛凛。
“爸…”
靳言当下把我从身上推开,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居然是他爸?!我惊慌失措,连忙整理好衣服,忐忑不安地坐在原地,愣愣地望着门口这个看起来怒气冲天的不速之客。
“你刘叔说你偷偷一个人回国了,我还不信,没想到……”靳言的父亲一开口,房间里的气压便骤降,他的声音竟比靳言还要低沉。
“爸,对不起。”
靳言站在我身旁,此时此刻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像所有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心有不甘地认着错。
“你回国做什么?”他父亲关上了包厢的门,单手插兜,傲然立于原地。
靳言身材不及他父亲魁梧,但是脾气秉性,一言一行,一看就是一脉相承。只是大概因为阅历和年岁的缘故,他父亲的气场更加强大,让人只敢仰望,根本不敢靠近。
“没做什么。”靳言的声音更低了。我看着他的两只拳头紧紧握着,似乎心中隐忍着许多。
我抬起头,他父亲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只一眼,就让我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是真的杀气。
“随我回家。”他父亲冷冷说道,随后便准备转身。
“爸!”靳言突然高喊了一声,他父亲再次回头,靳言指着我说:“你别伤害她!其他的我都听你的!”
大概是靳言的求情让他父亲感到诧异,他直接把包厢里的灯光全部打开,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气势逼人地指着我说:“你,站起来!”
我被这股气场给震慑住了,乖乖地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爸,你别问了,一切和她没有关系。”靳言急急地说道。
“我问你呢,姑娘。”他父亲的声音低沉得令人胆寒。
“叔叔你好,我叫潘如书。”既然到了这地步,我索性无惧无畏,彬彬有礼地回答了一句。
“原来就是你!”他父亲的语气似乎对我早有耳闻,这让我深为不解。
“我和她就是玩玩,没有什么。”靳言急急地解释道。一句话,刺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你的一切动向我都清楚。现在随我回家去,过了今天我再和你好好算账!”当着我的面,靳言的父亲丝毫没有给他留任何情面。
“好。只要你答应我放过她!”靳言说。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靳言的父亲低吼了一声,和靳言一样,一动怒,鼻翼两侧便开始颤动。神奇的基因,神奇的父子。
靳言的耳朵直接被他父亲揪了起来,他父亲毫不留情地提着他的耳朵就拽着走,那副场景我看着都觉得疼。
靳言在疼痛之余用无比复杂的目光望了我一眼,那目光既像是安慰,又像是无奈,更像是告别。
我心里一惊,那一刻不知道为何我突然觉得或许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当这个念头在我心中升起,我顿时毫不犹豫跟着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