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别墅,赵琴雅看到儿子脸色苍白,手背鼓起来一片,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林嫂,快去把何医生叫来。”
见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她心里跟猫爪一样难过。
说着,疾步跑过去,扶着他往沙发上坐。
视线在那张俊颜上扫了几秒,声音都带着哽咽:“洲儿,你别折磨自己了好吗?”
看到自己儿子这副样子,她心中愈发憎恨那个女人。
明明已经死了,却依旧闹得唐家不得安宁。
难道自己的儿子,真是上辈子欠了驰家那丫头不成。
唐亦洲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却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
闻言,他也只是懒懒的睁了睁眼睛:“我没事,妈。”
赵琴雅张了张口,见他一点都不想听下去的神情,也就闭上嘴巴。
何医生很快就来了,检查了一下,神色陈虑。
“怎么样?”
“夫人,大少爷最近饮食没有规律,加上睡眠不充足,着了凉,有点低烧。”
赵琴雅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自己的儿子,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这样折磨自己。
何医生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交代:“我先开点药,这一两天尽量吃点清淡的,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何医生瞧了瞧他脸上的伤,微抿了唇:“大少爷,您脸上有伤,我帮你处理一下。”
唐亦洲没有回答,倒是赵琴雅衣服心急火燎的样子:“那快一些。”
“不用了,我没事。”
男人径直站了起来,即使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浑身上下依旧有着一股凌人的气场。
何医生手里拿着碘酒,却没有上前。
那道修长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何医生回过头,将一些药水和碘酒准备好放在茶几上。
“夫人,这些是吃的药,这是抹伤口的药水,记住饭前吃,那我先走了,有事再告诉我。”
“好吧,你先走吧。”
赵琴雅一整颗心都扑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勉强点了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唐亦洲回了房间之后,径直朝浴室走去。
将褶皱不堪的外套脱了下来,直接扔到一旁,伸手抚上衬衫扣子,视线却胶在了镜子当中。
镜子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放在精致的纽扣上,而他手指微动,扣子一颗颗解开。
望了一眼镜子前的男人,他嘲讽的一笑。
这一脸颓败,眼神灰败的男人真的是他?
突然觉得镜子前的自己陌生无比。
长指翻飞,很快衬衫就被解开,他顿了顿,径直伸手将衣服扔在一旁。
花洒的水汩汩而下,冲刷着全身,他仰起头,任由水流在脸庞划过。
因为这一动作,肌理分明的健壮身体显得愈加魅人。
将花洒关了之后,伸手拿了一条干净的浴巾围上,脑海中却蓦地闪过一个场景。
似乎有一次,他在逗弄那个小女人的时候,身上的浴巾不小心散开过。
赤着脚走到卧室,看着沙发旁的羊绒地毯,唐亦洲眸色深沉无比。
揉了揉抽痛的额头,他在沙发上坐下,舒展长臂,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乱的如同一锅隔夜的粥水。
粘稠无比。
“喂,唐亦洲,你真臭美,围着一条浴巾就跑来跑去。”
一道清脆的声音蓦然响起。
黑眸倏然睁开,男人径直站起来,惊喜的扫视了一圈房间,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蓦地,一道自嘲的笑声在偌大的卧室散开。
“我真是疯了头了。”唐亦洲一只手扶着额,唇角勾起一个悲凉无比的弧度。
“唐亦洲,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低低的喃语在浴室之中散开,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似乎,真的有些疯魔了。
已经不止一次了,他总是能听到她的声音,甚至,看到她的身影。
也许早上看到的那道身影,也是幻觉。
呵呵。
自己已经到了这种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那个女人,真的把自己弄成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三个月后
唐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道颀长挺拔的身躯负手而立。
洋洋洒洒的金色光芒,从外头流泻而进,丝丝缕缕的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男人望着远方,目光深邃而又悠远。
偌大的办公室中,电视中记者的声音在缓缓而出。
“近日几天,D市已经有两家遭到入室盗窃,但很奇怪的是,没掉的贵重物品,几天之后又被送了回来,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有关后续还会继续跟进,本台记者详细报道……
林谭推门而入,就看到那到修长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落地窗前。
他敛了敛眉,心情有些复杂。
距离少奶奶失踪已经三个月过去了,总裁看似已经恢复正常了,但其实不然。
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但明显变得更加生人勿进,而且,话也比以前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