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糖夫妇这么说，赵国庆一个大男人感动得眼眶都红了，极其不好意思地转开了眼。

其实，他之前最担心的就是丫丫和丫丫奶奶，他进了局子，这孤儿寡母的，又没有什么钱，这可怎么过下去。现在有了顾知书的承诺，他可以安心了。

毕竟，顾知书和唐糖的为人，他完全信得过。

三人聊了十来分钟，警察就进来了，顾知书和赵国庆也都停了话头，互相道别后，顾知书和唐糖一起离开了警察局。

“老公，明明真相已经出来了，可是我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呢？”唐糖和顾知书上车以后，唐糖将脑袋靠在顾知书肩膀上，皱着眉头说道。

顾知书也是一样的心情，他自然也明白唐糖的意思。

除了赵法师之外，其他的人，对于他们即将收到法律的制裁，唐糖和顾知书都不是很开心。

先是王希，那是唐糖和笑笑的救命恩人，虽然他总是恶意搞破坏，但是说到底，并没有对唐糖和笑笑做出什么实际上的伤害，这一次，他作为主谋，怕是难以逃脱法律制裁了。

还有就是赵国庆，这个不说了，这是一个好人，只是为了女儿的病被迫走上了歪路。而且，在赵国庆开车撞杨晨阳的时候，其实做了很多准备，对于角度之类的也很是仔细，确保不会要了杨晨阳他们的命。

而事实上也是，杨晨阳三人伤势都不重。

最后，就是赵锦丽。

“现在爸爸恐怕还不知道奶奶的事情，我们怎么和爸爸说好呢？”笑笑有些烦躁地蹭了蹭顾知书的肩膀，虽然唐糖觉得赵锦丽完全不应该再对她宽容，但是，毕竟那是唐国立的母亲啊。

生他养他的母亲，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得清的关系。

顾知书也在为这件事情发愁：“赵锦丽说到底，也没算是参与了杨晨阳的车祸。夏老太太那边也选择原谅了她，最后也就是绑架笑笑这个罪名了，如果要定罪，说到底就是我们的原因。”

这就是顾知书和笑笑为难的地方。

为了笑笑，他们不愿意原谅她，但是因为唐国立，他们又不能下狠手。如果唐国立希望他们私了，放过赵锦丽，顾知书和唐糖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做到这么大度。

“拖一天是一天吧。”唐糖没有那个决断去找唐国立说清楚这件事情，只能选择了最为窝囊的方法。

对于唐糖的决定，顾知书不置一词，毕竟，唐糖的任何决定，他都愿意接受。

唐糖想过唐国立终归会知道赵锦丽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快，当天晚上唐国立就到了唐糖家，而吵吵嚷嚷要跟着的唐甜甜则是被唐国立板着脸赶回了家。

“爸。”唐糖忐忑不安地坐在唐国立的前面，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会傻到以为唐国立这只是普通地来看望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顾知书也走了出来。刚刚意识到有事情要讨论，顾知书将笑笑抱回了房间，让张阿姨陪她玩耍。

顾知书和唐国立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在唐国立对面和唐糖坐在了一起，桌子底下的手也握住了唐糖微微冰凉的手。

感觉到手心的暖意，唐糖心底流过一阵暖流，似乎也没再那么无措了。

唐国立叹了口气，刚刚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唐糖的不知所措了，但是，他还是需要到这里跑了一趟。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事情来的了。”唐国立皱着眉头，刚接到警察局的电话，他差点没有跳起来，实在是想不到赵锦丽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顾知书和唐糖相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同时点头。

“你们希望我怎么做？”唐国立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一边是我的母亲，一边是我的女儿，这让我怎么选？”

看到唐国立的模样，唐糖眼圈泛红，是自己让父亲为难了。就是害怕唐国立会面对这么残忍的选择，所以唐糖才不敢告诉他。不管唐国立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唐国立都不会开心。

三人同时沉默，就这么面对面坐着静静地低着头，谁也没开口，因为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打破沉默的是顾知书的手机，顾知书看到是陌生号码，便走到了阳台去接。当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的消息时，顾知书的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