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欢微冷着脸,总之是不高兴了。
沈重菲见沈重惜一给她台阶就立即下了:“我也是高兴的,这一高兴就……欢妹妹,你可千万莫怪我……”
“哼,没脸没皮的东西,人家都不叫你来了,非得拿着热脸贴人冷屁股!要是我,早就回自个儿屋里去了。省得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沈琳从鼻子里轻哼一声,颇看不怪这沈重菲伏低的姿态。
“你少说几句!”沈重惜拿胳膊撞了撞沈重琳道。
沈重琳别过身子,声调却发提了上来:“我也不过是说句实诚话,不爱听,就别听!”
这会子,正房的气氛就更加生硬了几分。
一直沉言不语的沈重玉,这时候却优雅地端着茶盏,一手扶着茶盖,一手端着茶碗,刮了刮里边的茶沫子,不紧不慢地道:“欢妹妹这里的茶不错。是湖洲的君山银针。我平时最喜欢的是这云南普洱,茶色青郁,香气清韵。涛哥儿年岁小,不怎么爱喝茶。惜妹妹喜欢这武夷山的大红袍,而琳妹妹最喜徽江的六安瓜片。这人有不同,看花品茶的也自是不同。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沈重玉的声音轻袅袅的,就像天上一缕烟似的,给人贵气十足的感觉。
“还是大姐说得好,是的,不过是各花入各眼。欢妹妹又何必在乎菲姐儿说得这话儿呢?”沈重惜接着道。
沈重欢秀气地抿抿嘴,道:“我说不过你们。”
噗嗤。
沈重悠没忍住笑出了声,接着沈重惜也笑了。沈重菲面上就笑得尴尬,显然是在附和众人。沈重玉勾了勾嘴角,沈重琳则仍是一脸看不上的表情,端坐在一边儿。
“说来说去,还是咱欢妹妹是最有趣的。平素欢妹妹就大喜欢出来,年节前,大姐下了贴子请你过府,你说约了薜家姑娘,我原想着这挺不凑巧。后来一找你们门房一问,你今儿个上晌竟没有出门,莫不是躲着咱们,就随意寻了个由头?”沈重悠笑问。
沈重欢微低下头,面上有些不自然,像被逮住了尾巴似的,半晌也没吭声。
沈重惜像是看出了她的为难,忙道:“欢妹妹怎会是这样的人?说不定今儿就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嗯,原是约了薜姐姐一起的,结果今儿个上晌薜姐姐没来,就在方才,薜姐姐的丫鬟柳青过来递口信儿,说是出门的时候,马车坏了伤着了,便来不了了。”沈重欢细声细气地道。
“还真出了事儿?瞧,你这好人是做不成了?”沈重琳幸灾乐祸地看了眼沈重惜。
沈重惜自动忽略沈重琳的奚落,忙关切道:“严重吗?这大冬天伤着,可不方便了。”
“倒是不怎么严重,就是扭着了,得在床上养着,少说没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沈重欢道。
“没伤着骨头就好。这人年轻,身子骨儿容易好。就是可惜了,这大过年的。”沈重惜叹道。
“哼,挺假的。这闻着出事儿,也不见去瞧瞧,去看看!假模假样,有意思吗?”沈重琳一直不忘补刀。
涛哥儿听着有趣儿,就问了一句:“三姐,你说什么是假模假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