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酒菜也端了上来,卞祥对王掌柜道:“老哥哥,现在还没到饭时,也没别的客人,你也过来坐坐落,喝杯酒,唠唠嗑,咱哥俩好久没在一起说说话了。”
王掌柜道:“好!”拿了副碗筷坐了下来。
卞祥将三只杯子里都倒满了酒道:“大家一起喝吧。”
三人边吃边喝起来。
卞祥问王掌柜的道:“老哥哥,最近的买卖怎么样?”
王掌柜道:“唉,别提了,现在的买卖一天比一天难做。”
卞祥道:“俺记得,你这里的买卖不是很好吗?”
王掌柜道:“卞老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是癞蛤蟆打苍蝇——将供嘴。”
卞祥道:“此话怎么讲?”
王掌柜道:“自打去年冬天来了个叫苟敬君的缉捐巡检,这个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
鲁达在一旁边道:“怎么这个姓苟的巡检能吃人呀!”
王掌柜恨恨的道:“吃人,这小子忒不是东西,吃人都不吐骨头,变着法子收捐,收税。俺开这个小店挣的那点钱几乎都让他给搜刮去了,逼得俺把店伙计都辞了,才勉强维持下去,俺****先人板板的。”
卞祥道:“那你不会不缴或者少缴。”
王掌柜道:“这个俺那敢呀,苟敬君有官府作靠山,谁惹得起。那个要是敢抗捐,就会被抓进大牢的。刚才在你们没进来的时候,俺就看到苟敬君,带着一群狗腿子,绑着二十几个百姓,往大牢那边去了,也不知道是那个村的,犯了什么罪?”
鲁达一听问道:“那王掌柜的,你知道县衙的大牢在那吗?”
王掌柜道:“小伙子,你打听那儿干什么,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鲁达道:“我只是好奇,没事问问。”
卞祥道:“老哥哥,俺这个外甥长这么大是头一次进城,所以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刨根问底的没完,你老哥哥见多识广的就说给他听听吧。”
王掌柜喝了一口酒道:“行,反正闲着也没事,说说快当快当嘴。总不能白吃白喝你卞老弟的酒菜吧。哈哈!”
卞祥往王掌柜了杯子里斟满了酒道:“老哥哥,你可真能开玩笑,咱们哥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王掌柜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道:“哈哈,不说不笑不热闹,咱们这也是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王掌柜放下酒杯对鲁达道:“既然小伙子你要听,那我就说说给你听听,让你也长长见识。这座大牢,就建在县衙门后街,占地方圆大约有二三里,四周都是用黄粘土夯实,厚有三尺,高达九尺的围墙,并且在围墙内还有一道墙,两道墙各有一扇用六寸厚硬木板钉成的大门,每个门上各用两把重达五六斤重的大铜锁紧锁着,开锁的钥匙由马军都头郑大拿,步军都头易大抓分别保管,只有两人同时在场才能打开大门的,进了大门后有两排用青石为基,灰砖垒砌的牢房,南边称为甲字号,共有九间,是专门关押重刑人犯的,北侧称为丙字号共有十五间,是关押普通人犯的。”
鲁达道:“掌柜大叔,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呢。”
王掌柜道:“俺有一位当泥瓦匠的朋友,当年修建那座监牢时在那儿出过力。俺是听他白话的。不然俺上那知道去。”
吃饱喝足了,鲁达与卞祥两人走出的王记刀削面馆,来到街上。
鲁达道:“卞祥舅舅,现在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卞祥道:“前面有一家如意客栈,你先去那儿住下等着俺,俺到衙门那儿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