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鸿和她对饮一杯后,露香兀自叮咛道:“子烨,见到朱大人时请你务必要尽力而为。此事若成,你借的房款便都不用还了,嫂子还要念你一辈子的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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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广改封东安王的旨意果然正式在门下省对外颁发了。旨意颁发后,禁军中也开始了甄选护送部队的工作。
韩侂胄刚一踏进枢密院的大门,便见一名承制使已经等在门口了。见他时来,忙迎上去笑道:“韩枢使,小人已经久侯您多时了。”
“哦?有什么事情?”
“关于东安王前往封国的事情,官家口喻要尽快进行。现在宫中都已经收拾停当,公文也沿路开始下发了,现在就剩下护送军队的开拨了。”承制使答。
“那老夫立即便开始布置。”韩侂胄手头上公文一大堆,可既然宫里来催了,那当然是先办这件事要紧,立即唤负责的下属前来。
“兵士派遣的手续办好了吗?”韩侂胄问道。
大宋朝枢密院与兵部共掌兵事,其中兵部管军队的军籍户册、器具工造、军官升迁......,却独独无调兵与指挥战略之权。这部分权力被分在枢密院所管。即一个管兵却不能管打仗,一个不管兵却能管打仗,这也是大宋朝为防止晚唐以后直至五代的武将之祸所采取的不得已的办法。而护送赵广前往封国的军队要离开临安前往地方,必须要经过枢密院的审批之后才能开拨。
“办好了。”过来的手下把一份公文递了上去。
韩侂胄接过公文来翻开瞄了一眼,突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捧日军——宋君鸿?”他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抬起头来问向自己的手下:“这是你特意选拨的,还是捧日军自己上报的?”
“都不是。”那名手下官员回答道:“是里面有人传来的意思,希望叫此人随行前去。”
说罢,那名官员有点胆却的望了韩侂胄一眼。这事虽说不上是渎职或弄权,但必竟其中涉及到了些许人情,怕这位上司别因此责骂自己。
但不想韩侂胄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好,就叫这个人去吧。”
“是,那属下立即去办。”那名官员松了一口气,刚要转身,却又被韩侂胄再次叫住。
“等等,调拨了多少兵士护送?”韩侂胄又问道。
“按惯制,选派了约两千名兵士。”手下的官员回答道:“如果少了,属下再去加上一些。”
“多了!”韩侂胄把眼一翻:“我看,派一个指使营过去就够了。”
那名手下的官员迟疑地问道:“一个营?那才四五百人而已,怕是少了些吧?”
“现在我皇治下海清河宴,四方太平。派那么多兵干什么?又不打仗,一路沿途骚扰地方吗?”韩侂胄把眼一翻,叱责道:“要是地方官员递上表来诉苦,是你承担还是要本枢使来承担?”
“这......”那名手下官员再也不敢多言,只好答道:“那就调一个营吧。”
韩侂胄朝承制使问了一下:“中贵人看呢?”
“小人不懂军务,更不敢过问军务,一切都听韩枢使的安排吧。”承制使赶紧答道。他可不敢真把韩侂胄的客套当真,否则他要是真敢在军务上指手划脚,万一明天韩侂胄到皇帝面前参他一本,他的脑袋就得立刻搬家。
“那好,就这样吧。”韩侂胄满意地说。
送走了承制使后,韩侂胄又把自己的一名随侍叫了进来,吩咐道:“你去告诉高国舅一声,他今晚的酒宴,我答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