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又是提前赶过来了,在楼下听着韩史两人的说话,偶尔笑一下,安静地等侯着宋君鸿下楼。
宋君鸿冲她点点头。李氏低头施了一礼:“家中酒菜已经备好,我特来给几位诸公领路。”
“好的,走吧。”韩书俊在外奔跑了一下午,此时肚子又饿了,一听有吃的,立刻来了精神。
其实李氏的家并不太远,转过两条街道就是。
宋君鸿三人先是向李氏的婆婆行了个晚辈礼,唬得老人家赶紧作揖。她已经听儿媳说过,宋君鸿是名举人,余下两位少年男女也是衣着光鲜,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何况他们还领着一个老仆人呢。
然后四人又去看望了下唐阿水,唐阿水挣扎着要起来向四人磕头,让宋君鸿赶紧给按住了。
自己还没有摆谱到随时都要人向自己行礼的地步,再说唐阿水现在全身是伤,连挪动一下都很困难,让人家这么重的伤员爬起来给自己磕头?那是要夭寿的!
“好好躺着,没那么多规矩讲究。”宋君鸿掀开被子简单瞅了下唐阿水的全国各地势,一张脸立刻就拉了下来。马如忠这种打法简直是拿人当牲口一样的打,没有半点顾惜手软。他转头问向李氏。“严重不?大夫怎么说的?能不能痊愈?”
“化脓的烂肉已经剜去了,所有的伤口都重新抹了药膏,还开了些内服的药。大夫说至少要静养上一个多月才能允许下床,百多天后才可能好利索。”李氏低场的答道,面色里有一抹难以掩饰的忧伤。
“唉,都怪我没用。一个男人连家都照顾不好,还要连累我娘和媳妇跟我一起担惊受怕。”唐阿水眼角噙着两滴泪花,他尽量努力抑制着不让它滚落出来。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喃喃自语,但语气中却似有一种浓郁的悲愤。
“不干你事。”宋君鸿拍拍他的手说道:“你只是不走运遇到了一个糊涂县令罢了。谁都有走背运的时侯,捱过去,就会转运的。”
宋君鸿原本想说“否极泰来”,但又不知道唐阿水能不能听的懂,于是换了个轻松点的语气说:“这么大的案子都死不了,这说明你小子命大福大啊!”
唐阿水闻言也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你只管安心静养,其他的先都不要多想。把身体将养好了,才有接下来的好日子。”宋君鸿对唐阿水尽量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话语宽慰道。
以前听老董说唐阿水一直在为了养家而出外打工奔波,现下看到了唐家现在艰难的窘境,他知道唐阿水也一定在为这事挂心,又说道:“家里的吃食使用不要担心。”他从怀里摸出这些日子来代笔的收入,尽管有些肉疼,但他还是咬牙把它们都放到了床塌上。
“不可,不可。”李氏在旁边见状赶紧摆手,“我们怎么可以再要恩公的钱呢?”
“没事,拿着吧,我还有。”宋君鸿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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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絮语:能与相爱的人共渡一生是幸福的,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可有几个人能幸运的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