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后,几人正闲聊着这段时间的事,李处耘还没融入团队,与大伙儿都不熟,一直微笑旁听,忽然有些闷闷不乐地先离开了。
章钺看见,便随后跟了出来,笑道:“正元兄!觉得我这帮兄弟如何?”
“很好啊!可谓是朝气蓬勃,我只是忽然有些感慨,这些年真是虚度光阴。”李处耘苦笑道。
“哈哈……正元兄才三十有三的年纪,正是大有可为之时,承蒙看得起小弟,暂时在我这住下,以后给你个指挥先带着,等回东京,正副都虞侯总有你一个。”章钺开口许诺,这可是实在话。
他现在是都巡检,回东京自然还是禁军殿前司,至少也是军都指挥使的正职,放在后世也是妥妥的旅团级中、上校军衔。
“倒不在乎官位,只是折令公那里,就这么走了不大好……”
“没事!我已写了信,宣崇文会派人送去与他说明,你暂时就住州衙,等家人送来再给你找个宅院。”章钺是确实很看重李处耘,事无巨细都安排妥当。
“那位好像有事找你,我先去休息了!”李处耘拱拱手告退。
章钺转头见是韩福跟了出来,顿时就想起了韩氏,不由笑着问:“你家娘子还好吗?可有什么话带给我?”
“有!这是我家娘子让我转呈给你的信!”韩福恭恭敬敬地把信递了过来。
“哦……那我问你,你家娘子之前嫁了谁啊?”章钺好奇地问。
“这……嫁了孙家,就是故乐安郡王孙汉韶的曾孙,其人本也是将门,奈何常与文人仕子猥狎于青楼,娘子不堪忍受,就跑回家了,但孙家也不肯写休书,就这么拖着了。”在章钺冷厉的目光逼视下,韩福只得说了出来。
“乐安郡王?这孙家什么来头?几年前的事了?”
“这孙汉韶的父亲名叫李存进,原是唐庄宗的假子义儿,到明宗时授彰****留后,累加检校太保,发家复了祖姓,后来末帝李从珂即位,与张虔钊一起投奔高祖孟知祥,历任节帅,进中书令,封乐安郡王。不过娘子嫁到孙家是乾佑二年的事,才半年就回家了,后来帮着家中打理商铺,生意越做越大。”
“这么说还挺厉害的,你家娘子生意都做到哪些地方了?主要是经营什么?”
韩福一听,顿时露出一脸便秘之色,纠结了一下,还是回道:“南面就是江陵府、朗州刘言那儿,但高氏不守信,常常找借口扣押商队货物,还不如辰州蛮、黔州北部的五溪蛮好说话。北面还是去年初才走通洛阳一线,没什么进项。这年头到处打仗,主要还是经营衣食行业有关的,其他的路上盘查得紧。”
“行了!不让你为难,下去休息吧,明天来取回信!”韩福看似说得很详细,却不透露具体的东西。
蜀中的西线商路,可南通西南,甚至是江东南唐、吴越,北通关北、河西,章钺初认识韩蓉娘时就猜到过这些,但不熟悉也就不好问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