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份非正式的手令给章钺,让他与药重遇办理交接,率兵北上。言辞间说得比较模糊,没说有什么事,也没说具体时间。
章钺想着有边光范和刘涛南下潭州,李谷可能不会再南下了,朝中给刘言、王进逵等人的敕封诏令,可能就在李谷那儿。
韩盛对此也持肯定意见,李相让都使北上,有可能是要听取一些情况,再决定具体给予什么样的封赏。当然一些主要将领的诏书,是不可能更改,但其治下州县官员的敕封,却有很大的可操作性。
章钺想想也是,考虑到自己有那么多产业在岳州,没自己的兵在这儿也不放心,而杨应泰的七指挥是水师,但此人归附时日还短,便劝说杨守真率一指挥原楚军降卒留下,与杨应泰一起算是有两个指挥在这儿,暂归药重遇带着。
按说宗景澄更合适留下,但他有家小在河北,至今也没回去看看,杨守真二十六七岁并未成家,没牵挂在哪儿都一样,接人待物等方面的能力比宗景澄还略胜一筹,也能独当一面了。
而何驹虽然机灵,也算可用,但至今也没历练出来胆气,章钺便也将他留下,负责管理留在这儿的产业。目前也就是起个监督作用,要真正管起来还得李德良出马。
广顺三年正月十六,章钺率六指挥士兵乘船离开岳州,晓行夜宿,沿途州县补给粮草,因为带了不少的地方土产杂物,还有六名小美女乘两辆马车,正月二十二的下午才到唐州。
之前已派了哨骑先行报信,暴牙的唐州司马常德本受本州刺史之命,率官吏在城南五里迎接,章钺一跃下马,不等常司马晒暴牙行礼,便迎上前大笑道:“啊哈哈哈……常司马!我们又见面了哈!”
“可不是么!恭喜章都使旗开得胜,再立新功!如此年轻便位居都使,真是让人羡慕呐!”常德本乐呵呵地凑上前又道:“上次将军的举荐之恩,下官铭记在心!”
“那是常司马为官清正,举报犯官有功,我只是顺势提了一提,可不敢居功啊!”章钺笑眯眯地谦让道。
“这是新任的唐州团练副使!名叫董成礼,也是东京调来的,章都使可认识?”常德本又指着旁边一名披甲军官介绍道。
章钺转头看去,那人身材高大,一张黝黑的大方脸,留了两撇小胡子,看起来倒很有武人的气质,但却没见过。正要搭话,副团练董成礼却主动上前行礼道:“听闻章都使是冀州信都人,某是贝州清河人,也算是同乡,原在侍卫司出任军都使,恰逢唐州出缺,就调出来了!”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章钺打着哈哈还礼道,这种应酬很无趣,但又必不可少。
“军营都安排好了,就等章都使入驻,李相正在州衙,你看是先驻营呢,还是先进城?”董成礼很客气地问。
“当然是先进城,怎能让李相久等。”章钺笑道。
“甚好!那便不耽搁,请!”董成礼当即上马在前引路。
章钺便让宗景澄带士兵们随董成礼的亲兵带着去军营驻扎,由张智兴和陈嘉率一都亲兵护卫着四辆马车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