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采青冷笑一声道:“若是只有我一个人,那我等一会儿也无所谓,但是…”
他伸手略微指了指杨慎道:“这位乃是当朝荣国公,从两日前开始,国公大人便已经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了,并且同样是张将军的顶头上司。你们想让国公大人等张将军一个时辰吗?”
两个士兵闻言,面上的苦色更浓了。
杨慎淡淡道:“你们将军大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无心与这两名士兵为难。
这两人知道再也隐瞒不过了,其中一人主动的拉开帐篷,恭敬道:“国公请进。”
杨慎走了进去,顿时只感觉一阵酒味扑鼻而来,不由眉头微皱,帐篷内的透光情况不错,杨慎定睛看去,顿时只觉一阵火气涌上心头。
只见一个人正扑倒在桌按上大睡,口中还发出“咕噜噜”的鼾声。
杨慎走上前去,看清这人的体型,立马验证了心中的猜想,他抬起脚便想踹出去。
这时却有人轻轻拦住杨慎的腿,他转头看去,发现这人正是杨采青。
杨采青微微躬身道:“家主,恕属下斗胆,张将军毕竟是朝廷正三品大员,您应该给他留下几分体面。”
杨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沉声道:‘你说得对,我刚才确实有些冲动了。’
他收回腿,突然微微叹息一声道:“他如此颓废,在出征之前还饮酒喝醉,其实我也能猜到一些原因。”
杨采青默不作声,他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有些话杨慎可以讲,他却只能听。
杨慎继续道:“他是觉得我插手左武卫大军既是不信任他,也是在有意剥夺他的权利。”
他的话音中带上了一丝恼恨的情绪:“你没看见我刚才在军营外的遭遇,有个守卫营寨的士兵竟然大清早的在那里睡着了,其他人也是无精打采,这已经是在出征前夕啊!左武卫大军中想来这种货色必然占据大多数,我若是不插手,我敢带他们上战场吗?我到北疆是想打胜仗的,绝不是想将性命交代在那里。”
杨采青向杨慎深施一礼道:“属下无能,这些时日属下一直担任这些人的军法官,却没能令他们有个人样,请家主责罚。”
杨慎将他扶起道:“采青兄言重了,卫所军队积弊已久,不是你短短十余日能够扭转的,能够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开始惧怕你,说明你这个军法官当得很有威严,应该奖励才是。”
没有外人在旁,杨慎也就不再称呼他校尉,而是改为了更亲近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