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装作颤巍巍地上前躬身哈腰,“这位大爷,有什么吩咐?”他早已微微侧目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蓝衫男子,正是昔日刘福通派去送信到军中的聂谷,他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脱身?
朱元璋亦是认出了聂谷,将斗笠帽檐微微低垂了下来,不敢正眼去看聂谷。
“小爷见你二人行色匆匆,抬起头,且看看你是何人?”聂谷阴冷地说。
徐达沉思片刻,赔笑着说:“哟,这位大爷,小人这是和俺家兄弟回家探亲呢,还望您行个方便,放过我们兄弟二人吧。”
聂谷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小爷只叫你抬起头,并未要为难于你。”
“这……”徐达迟疑了一下,道,“大爷,是这样子,我兄弟二人得了天花,见不得天日,况且,传染了大爷你,也不甚好。”
“哪来那么多婆婆妈妈的。”聂谷不由分说,上前一步,粗壮的手探向徐达的帽檐,想是要摘下徐达的帽子。
徐达一闪身,跳出了数米开外,“大爷,你这是干甚?小人都说染了天花了。”
“哼,看不出来,你还会武功?好,就让小爷教训、教训你。”聂谷手在腰间一探,流星锤“哗”的一声,握在手里,扬起流星锤,便欲砸向徐达。
朱元璋看得出聂谷的武功不差,当即,摘下斗笠喝道:“住手,你要看,看便是,何必动手。”
聂谷瞅了一眼朱元璋,怒沉着脸,“哼,果然是朱元璋你这厮。我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朱元璋毫无惧色,淡然道:“聂谷,你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是刘元帅想要见一见朱元帅。”聂谷倒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朱元璋何尝不知道刘福通的狼子野心,他想必是对自己攻城略地,自封元帅、并且与红巾军分道扬镳一事,怀恨在心,便派来聂谷,想要把自己抓去报复。
朱元璋虽然料想敌不过聂谷,但也不惧怕他,“你回去转告刘福通,就说我朱元璋军务繁忙,没有时间去拜会他。”
“果然如刘元帅所料,你这厮不将刘元帅放在眼里。好,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气。”聂谷一抖流星锤,便袭向朱元璋。
徐达摘下斗笠,随手一扬,斗笠砸向聂谷,“呛啷”一声,拔出了佩剑,一挺剑,跃将上去,挡在朱元璋前面,“聂谷,有我徐达在此,你休要放肆。”
“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聂谷手中流星锤一抖,将那顶斗笠击得飞散,一招“鹞子翻身”,流星锤疾如流星,击向徐达。
徐达横剑一档,“哐当”,流星锤撞在长剑上,他只感觉那流星锤重若千斤,身子被他这一锤震得是后退了数步,踉跄着,方才站稳。
不待徐达反应过来,聂谷的流星锤一道弧线,迎头砸向朱元璋的天灵穴,朱元璋想是躲避,却是躲让不及。
徐达奋力而起,纵身单掌将朱元璋推开,长剑拼死迎向聂谷。
又是“哐啷”一声,徐达只感觉虎口发麻,手中长剑脱手而飞,聂谷阴冷一笑,手微微一撤,流星锤收回几寸,又是催动内力,流星锤击向徐达的胸口。
徐达躲闪不及,胸口被流星锤重重砸中,他身子离弦的箭,飞了出去,跪倒在地,“哇”一口喷出鲜血。
“徐将军!”朱元璋大惊,疾步跨了过去,搀扶着面色苍白的徐达。
“我送你上西天。”聂谷抛起流星锤,一招“普照大地”,流星锤空中画了一个圆圈,锤头砸向朱元璋的背心。
徐达又是拼死而起,推开朱元璋,他的背心又被聂谷流星锤击中,他又是一口鲜血飞溅而出。
聂谷眉宇间杀气顿生,运劲于锤,挥动着流星锤,最后一击,欲将徐达结果,然后,他再结果朱元璋。
流星锤如同死神一般降临在徐达身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空中人影一闪,一柄漆黑的剑,剑尖不偏不倚,击在那枚流星锤之上,将流星锤直勾勾的震荡回去。
聂谷惊愕不已,收回流星锤之际,来人已经搀扶起徐达,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峻的面容,腰间漆黑的酒壶,漆黑的剑已经归鞘,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瞪着聂谷,冷声道:“聂谷,多行不义必自毙,沦为走狗,倒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得人处且饶人。”
聂谷哈哈朗声大笑,“楚皓天,你真以为自己是江湖传言的侠义之事?你看看那些所谓武林正派,有哪个会把你当做英雄?你还不是四处被人视为武林公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