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忙活了一晚上的晋军终于扑灭了大火，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要是他们知道昨晚只是几十骑兵就把他们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打个地洞钻下去的。再怂的军人，也不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嘿，兄弟，没事吧？这群西军还真是够嚣张啊，居然敢出城来袭击我们！”

莫言歌拍着一个正在包扎伤口的士兵，他的伤口不是战斗时候受伤的，而是因为救火而受伤的。

“没事，小伤，这仗打得可真够窝囊的，朝廷无能，将领无能，最后送死的却是我们这些士兵。早知道就偷偷留在前线，和卡西亚人打，就算死了，也总比死在这好。”

那名正在包扎伤口的士兵愤愤的说道，看得出来，他对现在极度不满。这应该就是现在大部分晋军的思想，看来这次策反，有戏！

“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被监军听到，那可是要杀头的!”

莫言歌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那名士兵不要太大声。

“这怕什么，现在周围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这大冬天的本来就不适合打仗，还非得让我们来攻这秦州城，攻不下还得杀头，这就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那名士兵也不由得叹气道，谁都不想死，但是这把自己往绝路上逼的，是自己所效忠的国家，是自己的朝廷，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

“唉，谁说不是呢，搞不好自己这辈子就交代在这了，虽然当兵打仗，就该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死在这，未免太窝囊了，不是我辈之人的追求啊。”

莫言歌添油加醋的给大兵增加一些悲伤感情，他看得出这名大兵有点见识，而且应该是个十夫长之类的小官，或许自己能够通过他来打一个突破口。

“大家动作都麻溜点，赶紧修整好昨晚被破坏掉的防御工事，吃过早饭之后立刻进攻秦州城，让他们为这次夜袭付出代价！”

监军大声的呼喝着，打算找昨晚负责巡逻守夜的将领出来问罪，却发现他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是被西军所说杀，还是自己畏罪自杀。

众人轰然应诺，但是很多人已经对这位监军心生不满，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自己下手。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一连下了十多天的小雨终于停了。连续的雨水把土地浇灌得黏黏的，马蹄踏在上面，那些粘稠的泥巴就会黏上去。

昨天在监军的监督下，晋军连着向秦州城发起了好几波的进攻，但是都被顽强的西军给打回来了，除了丢下上千具尸体，他们什么也没留下，也什么都没得到。

今天，监军大人决定发起一次猛攻，所有的军队全部参战，看来是打算毕其功于一役了。上万人聚集在秦州城外，让秦州城看起来显得有些渺小。

“军士们，今天，我们将攻破这个被叛军占据了一个月的秦州城，我们将解救被叛军欺压的秦州民众。军士们，拔出你们的战刀，让敌人颤抖吧！”

监军在阵前慷慨激昂的宣讲誓词，想要激励他的士兵勇猛作战。但是晋军的将士们却另有心思，他们很多人醒来的时候都在身边发现里一封书信，内容大概就是讲朝廷无仁，只会欺压、迫害忠臣良将，外加不想抗击外敌，却把刀伸向想要抗击外敌的国人。现在晋军之中有人准备反对朝廷，投奔西军，和西军共同抗击外敌，并且邀请收信人的加入。

每一个士兵在拿到这封信之后都是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确定没被别人发现之后，才长出一口气。谁都不知道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他们发现自己身边的战友个个都有些疑神疑鬼的，像是都有秘密一般，所以所有人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也有一些害怕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