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又是画的什么?”董袭拿着一块麻布,上面写有军营的规划、训练场的改造以及训练相关的材料,这都不难懂,难的是上面还画着几幅图,有方方正正的长方形,里面还有圆形、弧形什么的,不知做什么用。
刘墉解释道:“这个是运动场,叫训练场也行。这上面有数字,修多长,修多宽都标注好了的。”
“那这个又是什么呢?”董袭指着旁边的一副小图又问。
“这两幅图其实说的都是训练场。这叫三维透视图。”刘墉见董袭一头雾水,只得又讲解道,“前面的那幅大图叫俯视图,就像是一只鹰从天上看训练场的样子。这样,这块场地的长、宽,各种标线就很明显了。但是它也有不足……”刘墉手一指,“这两处地方我设计了两个球门,如果还是从顶上看下来就和地上的线重合了,显示不出来了,所以得另画一张图,作为补充。”
董袭似懂非懂的听着,就听刘墉又道:“这幅图叫前视图,就是我们站在这个物体的前面看到的形状。于是,这个球门的高度、宽度,以及与场边的距离我们也很清楚了。一般说来还有个侧视图,就是从侧面看的形状,不过这里用不上。哎,要是我能走便好了。”
刘墉费劲地讲了半天,从旁边拿了个水壶作参照连比划带描述,说得唾沫都干了,才让董袭彻底听明白了,董袭笑道:“这下总算听懂了。刘兄弟,你安心养伤便是,哥哥必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董大哥办事,做兄弟哪能不放心呢。对了,从明日起你要带着大伙练习体能了。一定要保障训练强度,这样吧,一日三餐,而且每餐必须有肉。”
“一天三餐,还餐餐有肉,这不得把他们美死。”董袭笑道。在宋代以前,除了少数朝廷显贵和殷实人家,绝大多数普通家庭仍是一日两餐,能保证个大半饱就已经很不错了。而汉末,由于群雄争霸、干戈四起,百姓的生活更是困苦,寿春等地还出现过易子而食的惨状,富义虽无战乱之苦,但如刘墉这般推行一日三餐,而且餐餐有肉的决定,真是惊世骇俗。不过董袭知道刘墉这样安排必有自己的道理,所以并不担心后续的问题。
“不过这种舒服日子就三天,以后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这么好的事了,必须达到我制定的训练要求完成相应的训练量才成。”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
这两日,刘墉一面养伤,一面召集有经验的兵丁询问军规和训练方法,想到什么便在纸上写写画画。刘墉不太会用毛笔,便要董芸找了几根鹅毛自己动手做了几支鹅毛笔,用起来虽赶不上后世用的钢笔却聊胜于无。华佗和董袭等见他用的笔奇怪,写的字和自己的字有的相同有的又不同都很惊奇,只不过也知道刘墉来自西域,而且也见识过他的本事,所以都是见怪不怪了。
刘墉忙得很,而这董芸似乎也很忙,只是吃饭时来一会儿,浑不似以往那样常腻在这儿。这样也好,刘墉也可静心思考各方面的问题。华佗的药的确神奇,只两日,刘墉的伤便已结痂,可以柱着根棍子随意走动了。
刘墉放下笔,甩了甩有些酸胀的胳膊,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自己制作的军规满意地笑了。得找个人重新誊写一遍,还得转换成繁体字才行,刘墉想到,“哎,好累!”站起身来,扭了扭,伸手到后面捶了捶有些酸麻的腰。
“大哥!”
刘墉回过头,却是董芸俏生生地站在那儿,两手背在后面,似是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忙笑道:“芸儿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来好一会儿了,见大哥在忙就没敢打扰。”
“芸儿今日没跟华先生学医吗?”
“学了的。”董芸的俏脸顿似染了一层胭脂,低下头来,轻声道:“大哥,我给你做了套衣衫,还有鞋,你看看合不合身?”
刘墉见她从背后拿出一套崭新的衣衫,整齐地放在一边。怪不得这几天老是不见她面。想到她又是给自己做饭又是照顾自己,还要赶制衣服和鞋子,刘墉心里一阵感动,忍不住伸手过去拉起董芸的小手。董芸一惊,便想缩出去,却也有些不舍,便没再动,只是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刘墉只觉得董芸的小手又温又软,身子微微颤动,也没太在意,“芸儿,谢谢你!”
“先别谢,也不知道合不合身呢?”
“芸儿做的,还能不合身呢?”
董芸没有言语,走到他身边,伺候着刘墉穿上新衣。刘墉来回走动了几步,“芸儿,怎么样,很合身吧。”
董芸走上前来,轻轻地整理了几下,又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细地察看了一遍,才满意地点点头。
“来,大哥请坐下,我替你换鞋。”董芸说着,拿着一只麻鞋,蹲下身子,便要把刘墉脚上的破布鞋取下来。
刘墉吃了一惊,他可不习惯别人为自己换鞋,再怎么说脚都是臭的,怎会让美女闻着呢,忙道:“芸儿,我自己来。”一把抢过董芸手中的鞋。
董芸咯咯一笑,便不再坚持。
刘墉飞快套上新鞋,站起身来,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感觉舒适之极,“芸儿的手真巧,合适极了。对了,芸儿是什么时候量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偷偷地量了大哥身上的旧衣裳。”董芸又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换上新衣新鞋的刘墉,是挺合身的,心中也是十分满意。
“哟,芸儿给刘兄弟做了新衣啊。芸儿可从没给我做过衣裳呢。”董袭掀帘进来,正看到刘墉显摆着走来走去。
“董大哥!”董芸胀红了小脸。
“他是你大哥,我也是你大哥,只是这两个大哥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董袭继续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