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没有开口,只是怒视着眼前的人,神色坚定。
“啪!”又是一声响。
那声音清脆通透,响彻在这间大的有些空洞的屋子里。正座之上的人动也没动,纤长的睫毛仍是静静的垂着,并没有因为这脆响而动一下。
一下、两下、三下……
每次那人问过沈玲后便会响起这么一声,听得人胆颤心惊。
感觉到嘴角有腥甜的味道,沈玲并没有动手去擦掉,或者正确的是,那频频落下如索命闫罗至而必取命的必然一样,不容你有一丝犹豫、思考的时间。
虽是觉得这样的挨打方式有些过于离奇,自己不过是了个假话,竟是招来了掴掌的惩罚。这让过惯了人人平等生活的21世纪沈玲又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如此的对待!
脸上的痛楚没少让沈玲有着逃跑的冲动,可是,对于眼前这个一直在打自己的人,好像有股子不屈的心,那个叫做自尊的东西开始与自己的痛楚作对了。
随着一下一下的巴掌声落下,沈玲已由着刚才的难以忍受的痛楚转化为了麻木,耳朵都有些耳鸣的迹象了。若不是眼前的人停止了举手落下的动作,沈玲还以为刚才听到的‘停’字,是自己的幻听了呢。
晕晕的一下子没站稳脚儿,沈玲在原地踉跄了几下后,终是跌坐在了地上,脸上有着令人不忍直视,触目惊心的鲜红指引,却是因为多次的落下而变得腥红一片。嘴角的红色液体还在缓缓的沿着一边的嘴角往下流。
找回自己的视线焦点,沈玲直直的瞪着座上的那个长相如外国人一样深刻精美的脸庞,此时却是恨极了那样的完美。
座上的袁隶,在对上了地上那双不屈的倔强眼睛后,唇角慢慢的弯起了似是微笑的弧度。红火色双眼里若有似无的兴味在持续了片刻后收回。“留她一条命,她还有用!”
袁隶细细的看着跌坐在地毯上的小人儿,总觉得她哪里有些不同,却是一时不出来。
“是,九公子!”刚才打了沈玲的那个人低头应下,脸上那抹狠列因为面对座上之人而渐渐收敛。接着转头喊了外面侯着的人进来,把沈玲了下去。
眼前座上的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沈玲却是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意将眼睛离开座上那张精致的脸孔儿,只是那双眼睛里呈现的不是依恋,而是无穷无尽的屈辱感和愤怒将那双眼睛淹没。脸上鲜红欲滴的颜色更为沈玲眼中那抹仇恨增添了几分恐怖。
相信如果是常人见了此时嘴角带血,脸上血红、肿胀,眼中崩发强烈恨意的她,一定会觉得可怕、可痛的。可是把她弄成这样的不是别人,而是眼前狠列不同与常人的人——九世子殿下袁隶!
而袁隶那抹若有似无的兴味只是因为那双愤怒的双眼而更染上了些许的色彩,神色未变。
九公子!九公子……
被那人带回马车上的沈玲,浑身瘫软的依在车壁上,带自己走的人还是来时的那个人。不过这次他没有点她的穴,大概是觉得不用了吧。自己身子都成了这样了,相信风一吹也就倒了。
心中的恨意好像不知去了哪里,只是口中的那个名字却是始终停止不了默念。自己要把他深深的记在脑中、心中,只知道应该记住,必须记住,然而记住的原因却在自己虚弱到有些游移的思绪中时而泯灭、时而出现。
马车不知行了多久,便停了下来,沈玲感觉身子一轻,睁开眼睛发现竟是被那人抱了起来。还没等自己变得迟钝的思绪反映,就感觉到了冰冷的地面。耳朵紧挨着地面听见了马的蹄声和渐行渐远的车咕噜声,沈玲猜测他们是走了。
天色已经黑了,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沈玲伸手抚上额头,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现在可以清醒一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竟是看清了眼前灯光大亮的乾学府的大门。伸手摸了摸身上的书袋,沈玲才是心安了,从地上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着乾学府的大门走去。
不知道自己怎么摸出那刻着‘初院’字样的木刻给那看门的两人看得,也是忘了那两人在看见自己的时候脸上出现的震惊,不过却没怎么细问,自己也是松了口气。若他们真的问了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释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没有心思应对他们。
、、、、、、、、、、、、
到之前沈玲和徐瑞、陆骏贤都约好了在博见面的。
娃娃脸徐瑞是到了酉时三刻便等在了林通路上,却是迟迟也不见沈玲到来。想着她是因为那‘兄长来了’而耽搁了,也就没有介意的照常去了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