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赵月在这件事上的认识有所错误,可他还是能够按捺住内心的愤怒的,他没有亲自回信,怕言语中的微词令蒙痴子不悦,从而影响到君臣关系,他思前想后,便令贾诩修书给蒙痴子,但内容还是由他口述的。
信中,只言郭嘉和自己是知己深交,郭奉孝断然不会是蒙痴子所说的那样,希望军师好生治理好洛阳,这边一切都好,短时间内自己不会回去,等到时机稳妥,再行返回,届时说不定还能延揽到能人才俊。
信传到蒙痴子手里,皓首老者仔细看后,将之拍在桌案上,继而摇头叹气道:“少主跟我在嵩山学艺,谁曾想如今还是这般见识,他是被自信蒙蔽了双眼,唉,以此可见,我大秦国运尚需一段时间才能昌隆啊!”
席间站着陆泽,听蒙痴子这样说,连忙不解地问道:“军师大人何出此言?主公目前在曹操军中,能得到郭嘉那样人的殷切对待,怎么会不是一件好事呢?等到他日想走之时,即便郭嘉不肯随主公一同来我洛阳,暗中相助,帮忙逃离,以防曹操暗害,还是可以的。这也足以见主公他极具威望,颇能收服人心啊。”
蒙痴子冷笑一声,细致紧嫩的脸颊上看不出一丝喜悦,“殊不知人心难测?那郭嘉对主公献殷勤,其情真假尚且不论,且说为人臣者,终还是以自家主公为上,别说要好的知己兄弟,就算是有养育之恩的父母,也难以比拟,这就是所谓的‘忠孝难两全’,试问,若曹操就是要害主公,郭嘉又能做些什么?又敢做些什么?”
陆泽听后,低着头仔细想了想,似乎一切都如蒙痴子所分析的那样,便惭愧地开口说道:“是臣见解太浅,军师言之有理。”
蒙痴子神情不定地言道:“怕只怕主公现在不走,日后便走不了了,那曹操只因要南征寿春,故而未对主公采取行动,只是命郭嘉施以怀柔之计,可等到寿春之战结束后,曹操腾出功夫来,定会挟持主公,亦或是将其严加看守,死死地软禁起来。”
陆泽听后,心中顿时陷入无限的恐慌,他真是没想到,主公在许昌的情形看似一片大好,广受人心,其实上确实形势黯淡,被曹操手下的众人多惦记。
“军师可出计策应对,万不可让主公身陷囹圄啊!”陆泽双手抱拳,站起身来,看起来一副很焦急的样子。
席上还有王翦在旁,也赶忙握剑起身,慷慨激昂地道:“军师只管下令,王翦愿即刻起洛阳兵马,杀进许昌,救回主公!”
,蒙痴子抿着嘴唇,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可,此刻出兵,不但不会使形势缓解,反而可能使得曹操破釜沉舟,加害少主;投鼠忌器,不如还是以书信规劝少主为上。”
陆泽听了这话,即刻义正言辞地请命道:“军师大人,许昌、洛阳两地相隔甚远,只靠信鸽传递书信,多有不达之处,臣自下荒山,加入主公麾下以来,未立尺寸之功,如今主公危在旦夕,臣陆泽敢请军师修书,我亲自快马加鞭前往许昌,见主公之后,再亲口说明其间原委,传达军师的意思,定让主公迷途知返,随臣一起返回。”
蒙痴子听后,双眼一亮,一手指着陆泽,兴奋地道:“此计可行,我即刻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