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说你是谁?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何宏俊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说话,然后问道。
“我叫陈启沅,名如琅,字芷馨。广东省南海县(今广东省南海区)西樵简村人。乡村野人,何少爷也可能没听过我的名字。”陈启沅说道。
“确实是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不过既然我已经认识你了,估计你也知道我,我也就不做自我介绍了,你说说你今天来究竟有什么事情吧?”何宏俊平静地说道。
“我来主要是想问问,何少爷的缫丝厂是如何办起来的,官府怎么没有过问啊?”陈启沅说道。
“这,怎么办起来的?官府过问,官府为什么要过问。我按时缴税,他为什么要来烦我?”何宏俊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的问道。
“这,我还是先说说我的事情吧,这样何少爷可能就会的理解我为什么这样问了?”陈启沅说道。
“你说吧,我还真想听听,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去年回国创办一家机器缫丝厂,南海县知县徐赓陛闻报后,却立即发布了“禁止丝偈晓谕机工示”的公开布告,并和广州协副将黄龙韬一起率领大队兵勇查封了县内各缫丝厂的机器,并勒令厂方签署“永不复开”的结状(相当于今之保证书)。后来徐赓陛在向上级报告的《办理学堂乡情形第二禀》内,给机器缫丝业定了几条罪状:一是裕厚昌等店擅制机器缫丝,并未禀明立案。二是每偈约用女工四百余人,男工一百余人,无论男女混集,易生瓜李之嫌。三是统计江浦一带,共有机器一十一座,应用四千四百余人,以一敌十较之,实夺四万四千余人之生业……自应永远勒停,以安民业。”陈启沅无奈的说道。
听到这里,何宏俊就感到胸中气闷,开口大骂道:“真是井底之蛙,狗屁不懂。”发泄了以后,心情好了一点。就向他问道:“你的那家缫丝厂叫什么名字?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帮忙,叫你把场子开起来吧。”
“确实是不敢瞒的何少爷,也就是为此事而来。我的那家缫丝厂的名字叫做继昌隆。”陈启沅说道。
何宏俊刚刚喝了一口水,就差点喷出来。有点不敢置信的说道:“你再说一遍你的缫丝厂的名字,叫什么?”
陈启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而是小心翼翼地又说了一遍。“叫做继昌隆。”
何宏俊这才听清楚,以前只知道在历史课本上学的继昌隆缫丝厂是中国的著名的民族资本企业,能上历史课本的一般都是在历史上的作出大贡献的人。继昌隆缫丝厂的创办和发展,标志着继缫丝工业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促进了珠江三角洲,乃至全国缫丝工业的发展,增强了我国丝的出口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能力。由于时间非常长了,记忆有点模糊了,只知道继昌隆缫丝厂。却是不知道是谁创办的了。
何宏俊更不知道是,这位陈启沅,可是一位奇人。陈启沅目力有天生特质,深夜在暗室中能辨别五色;能在一麻子写百余字,在一折扇上写《字汇》全部;游香江与白人同登太平山顶远眺鲤鱼门外,遥指往来船舶的桅竿帆式,白人用望远镜还看不清楚,待船舶驶近始知启沅所述无误。因其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七,且又有此目力,故常被乡人称为“鬼眼七”。但启沅认为这是雕虫小技,不足以饷馈人群,故从无着意于发挖和发展这方面的技能,而是全心致力于利国福民的大业。为了创大业,毕生治学甚勤,除将自己数十年亲手考究得来的植桑、养蚕和缫丝的知识经验写成《蚕桑谱》一书外,另著有《周易理数会通》8卷、《理气溯源》7卷和《陈启沅算学》13卷。此外,启沅一生还热心乡梓公益,曾捐款重修吉水窦,倡办克勤义学,资助官山普济堂和羊城崇正善堂,开设寿世堂药材店,对贫病者赠医施药,对乡中无以为殓的,施给棺殓费。村中孤寡无依者则发给米簿,凭簿月给米20斤。还倡修西樵山白云洞云泉仙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