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光如流水，从千尺高空落下。

微风，吹进胡同里，带走白天赤阳留下的余热。

卡法正在思考孟康给出的问题，那选择很难，要么当傀儡，要么接受孟康的帮助主动承担责任。

他是个孩子，下意识的想逃避这些责任，或许当傀儡很窝心，但那不用他去费力做思考，所决断。

犹豫不决，摇摆不定，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能让自己不后悔。

孟康没有学习过心理学，在卡法面前也不用去猜测，因为他的表情很明显，他的心思就如写在白纸上的大字一样容易窥视。

这让孟康想起来第一次进入游戏时遇到地精亚罗一样，也是如此的犹豫。

“卡法，你告诉我你想任人摆布吗？”

“想让你爷爷的心思白费吗？”

“想让你爷爷在地下无法欣慰的安息吗？”

“想……”

……

一连串的问题从孟康的嘴中吐出，一句句清晰的冲进卡法的耳朵，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拷问他，折磨他，十分的痛苦，卡法忍不住跪倒在地抱着头嘶吼，魔法棍从手中松落砸在石板上发出脆响。

孟康看着面前的卡法心有不忍，可依旧保持着那种冷漠、愤怒的语气追问道：“卡法，我在问你话呢，回答我，你想做一个傀儡族长，一个傀儡国王，让你爷爷和你父母在天上看着你遭受控制并丧失自由吗？”

“想不想？”

“回答我”

“想不想”

“快点回答”

“想不想？”

在孟康接连的追问下，卡法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停止了颤抖，猛地抬起头部冲着孟康大喊道：“我不想！”

“那你想要做什么？”

卡法慢慢起身，捡起地上的魔法棍双眼通红，用魔法棍支撑着站立不稳的身体说：“我想留下来，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族长，不辜负亲人的寄托。”

孟康没有停止询问，而是继续说：“刚才这个答案是由我通过语言引诱出来的，是引诱你做出这个决定的，你再仔细思考一下，你确定要留下来吗？”

没有人可以搞明白孟康现在是在做什么？明明达到了他的目的，却又把事情推回原点，告诉卡法刚刚的决定是受他引诱才做出来的，这可能使得卡法改变主意。

卡法的身体微微晃动，脸已经憋得通红，只见他沉默了一两分钟开口，用着变得沙哑的嗓子问：“刚刚我是受你影响才做出的决定，那算不算是被控制？”

孟康点点头，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因为他挑的问题全部都是激起卡法不甘之心的，同样的他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劝卡法做一个傀儡，对付卡法这种孩子，很容易。

“那这感觉可真的让人讨厌，几句话就能被控制，我还真是差劲啊。”卡法垂下头，低声说道。

他这样子让孟康以为卡法要改变主意了。

但接下来卡法又继续说话了：“我讨厌这种轻而易举被人控制的感觉，我要留下来，我要当合格的族长，我要接替爷爷的职责，不让他和父母失望……”

说着说着卡法又哭了起来，这一次孟康没有呵斥他，而是上前半跪在地上抱住了站立不稳的卡法，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大哭了一次。

卡法最后还是哭昏了过去，孟康把他抱到附近的旅馆，开了个房间把他放在床上休息，帮这个可怜的小矮人盖上被褥，孟康就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下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