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到了

北从要塞回到自己的城堡。

新年的圣城非常热闹，过去的一年里粮食还算丰收，和炼狱的战争僵持着，无数人立下赫赫功勋，也有无数生命消逝在黑暗里，人们要在节日里为新的一年祈祷，缅怀旧日的英雄们。

烟花在空中闪烁，一群孩子拿着糖果在街道上追逐。

人流如织。

北缓缓从街道上走过。

没有人发现他，只要他收敛气息，本身的静默光环就无法让人注意。

过去的二十年里，每到这时，他总会带珀西从这里经过。

从抱着，到牵着，到跟着。

他也从好奇的四下张望的孩子，长成一名高大优秀的少年。

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离开的。他心想。

“以前父亲就是带着我，从水果街边过去的，来，这个家店的是一位魔法学徒开的，都有水果保鲜术，这里的蓝莓最好吃了，你尝尝。”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北转头凝望，就看到珀西拈起一颗蓝莓，喂到身边的少年嘴里。

“那多买点。”少年立刻转头和老板付钱，并把水果收进空间袋里，“那……那父亲还喜欢什么？”

他说“父亲”时说的极轻，似乎忐忑地怕人听到。

“父亲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不过新年的烤鹅是一定要准备的，我们去挑一只大的。”

“这个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看你看！”少年打开背包给他看。

“这鹅……这真的是鹅不是鸵鸟吗？”珀西惊了一下。

“不是啦，这是我从诸界法师之都高价收过来的，听说肉特别可口，晚上看你的了。”少年喜滋滋地说。

“还有其它蔬菜，我们一起去准备，城北那边每小时都有烟火晚会，特别漂亮。”珀西牵着少年的手，沿街走过去。

“我准备了魔法烟花，晚上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好啊好啊，其实我也准备了……”

“你怎么可以乱花钱！”

“新年啊，我陪你任性一天。而且我其实也算有钱的吧。”

“你的钱都是我的。”少年傲娇道，“对了，父亲的住在哪里啊？”

“父亲不住在城里的，晚上都会回城外的北地圣殿，不然他的力量会干扰到法师们晚上的冥想。”

“我有点怕……”

“我要吻你一下给你勇气吗？”

“要……多吻几下吧，我觉得一个补不足的样子。”

“遵命！”

两人亲密地走过拐角，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静立了一会，北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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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离，雪花飘飞。

整个大地披上厚厚的白衣，将那坐古朴的城堡装点的有如童话世界。

珀西和阿兰悄悄地避开守卫，摸到主楼的墙角。

“新年要在墙上打上马蹄铁，用树枝编成花环挂在门口，这样代表新的一年里不好的离你远去，幸福会在新年降临。”珀西一边告诉阿兰，一边往墙上打第二十个马蹄铁。

“花环怎么办，门口有个卫兵啊。”阿兰跃跃欲试，“要不要我把他打晕拖走？”

“那是照顾我长大的管家，你动他会被我父亲打的。”珀西眼急手快地拉住阿兰。

“那怎么办？”阿兰捏着手中鲜花插成的花环，很舍不得，这个季节的花很难找的，不放太可惜了。

“没事，他应该很快就会走了，父亲新年都不要外人陪的，他也有家人。”珀西低声说。

果然，那名门口守卫了一会的中年人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很失望支离开了，还看向城堡门口的方向，似乎在盼望什么人。

阿兰瞬间闪现过去……撞到了墙上。

“这里不能乱用空间法术的，因为这是炼狱之门的节点。”珀西吹吹他的额头，把红肿的地方揉下去，“我去堆雪人，你去挂花环。”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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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没进门？”虚空中的声音笑的甜美，却又带着揶揄。

北没有回答。

“马蹄铁钉了，花环挂了，雪人堆了，烟花摆好了，祈祷许下了……珀西为什么不进去亲他？”

“他在给他勇气。”北平静地道。

“真是有趣的孩子。”虚空中的声音轻笑道。

“炼狱之主还在教导他么？”北问，他的神情总是平静而冰冷的，很少带有情绪。

“当然，阿琳达是炼狱那人的信徒，阿兰也自然也和炼狱定下契约，但问题不大，有我看着，她没有机会。”虚空中的声音觉查到有异，问道，“有什么在困扰你”

“精神的术法最容易将人心灵污染，而且……”北拿出一份律令记录，一行行潦草的字母就出现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