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伏水浪我心底挫败,而丹凤近前则更是为我一手斥退,实话我不是不知他真情不知他厚谊,可是他这一番真情厚谊用来对我……,难道他就不觉得有哪处不妥么?
我是男的!
前时身在五灵,我身无灵力不堪一击,非但惹来一众前缘无解,甚至还稀里糊涂与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夜情迷,而如今我好容易方返人间,本是一番好意相助丹凤,哪曾想他非但不领我情,事到如今竟还要肉麻痴缠,非在我耳边宝贝宝贝唤个不断!却我明明身长七尺,好歹眉目英挺,我真是想也想不通自己身上到底有哪一处表现出柔媚娇弱,我到底有哪一处招他们惹他们了?!
甩开丹凤我背身独立,奈何他紧随不舍满口亲昵,此刻他自后拥过我去一身的炎灵热烫灼人,甚至已漫溢出不加掩饰的□意味,而我身处此境懊丧不已,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辩驳该如何拒绝,我满心焦躁万般无措,甚至一回首又被他攫住双唇……
反身避让,后退数丈,身在灵界我荏弱如蝼蚁,可如今身在人间,我怎么还能任人戏侮,恣意玩弄,哪怕对方是丹凤,哪怕他口口声声再爱我也不行!
虽然我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有多尊贵而骄傲,甚至我根本就不愿跻身于那所谓的天皇贵胄,但就算是山野村民,该有的尊严我必须有,二十年山间平静,一朝遇事到如今,百越族长,白龙溯,幽魔君主,甚至我自己的父亲……
试问我上辈子到底与他们有过多少仇怨,我到底是做了多少恶事对他们不起,以至于这辈子要我堂堂男儿甘于人下,□纠葛后还要全赖我不好,全赖我挑逗勾引?!
离开灵界我本以为自己能抛却荒唐,一展雄心,可今时今地,丹凤却逼我两难,再陷困境,没错,我能理解他自始至终从来一腔真情,可是我,我待他又何曾有过虚情假意?
不知他心中何所思,我只知他步步紧逼眸光渐沉,“龙衍,你如此冷色避我,难道就当真这般讨厌我?这么多年,你当真就不能接受我?哪怕今时我孤身随你至人间,哪怕今时我宁肯消减灵力只为伴你一世今生?”
不是那么回事!
水面上丹凤已见怒意,此时此刻他扯我起身撕我衣衫只渀似多年前羽帝暴虐,而我心底发怵,有口莫辩,这一时再起争执,他愈强硬我则愈不甘,到最后这厮以炎灵锁我双腕欲行逼迫,而我一挥袖玉笛起时竟成青芒,瞬及水火相争白光四溅!
眼见青芒势起,羽帝当即眉峰深敛,此刻他不顾我横剑警告,仍是一味近前,这厮张开羽翼拢我入怀,正是纠葛不清时我实在无法控制轻重,哪曾想一出手青芒剑冷,好死不死竟是刺伤他早受重创的赤羽炎灵……
“龙衍,你!你居然真对孤王下得了手?!”
“不,百鸣兄,方才我,我不是故意的……”青芒倏忽不见具形,我忙是近前查看他伤情,要知道青芒浸渍水灵,天性克火,虽然方才但凭我信手唤起,但其中威力却远远不容小觑。此刻羽帝为我所伤面色立变,他甚至不及化去羽翼当下返身回岸,而我紧随而前,但见他非止一侧羽翼炎灵黯淡,甚至那筋骨相连处竟更是旧苛新伤,血肉难愈。
实话如今一见丹凤伤情,我直觉心头一紧,当下凑过身去急急相询,“百鸣兄,你明明伤重如此,却为何还不肯回返五灵?”
话音落,羽帝转身一眼怒目,而我心知他愤恨我明知故问,据不领情,不由得一步后退,沉声不语,片许默然,羽帝一言未答竟是忽而将我抱的死紧,他扇动带伤的羽翼强行带我一路南去……
他忽有此举我本欲问询,奈何今时情境我只怕自己多问多错,又惹他不悦,倒头来更坐实了是我辜负他一片真情。少时,羽帝好容易肯放开怀抱,他收拢羽翼一头冷汗,却朝闷声吼道,“都怪你,你若不狠心伤孤王,孤王还能在东海陪你共度余生,现在孤王这伤若不在炎灵盛处怕是难以治愈,龙衍,本来我想着你去哪儿我便跟你去哪儿,现在不成了,现在我去哪儿你都必须跟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