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我摆手示意无妨,直至将腹中酒水吐了个干净,也未曾有半分好受,此时我一头冷汗,好似有些虚脱,愈是想集中神思,却愈是无法集中神思,大约再之后,我真真要控制不住,不知所云了。
当晚,我扯着小白一通乱语,到最后竟是半步也不让他离开,还一直嚷嚷着要回碧泱山,“小白,这次你回去就别再往东海了,天下大事,与我等何干?还是山上好,小白,你直接回碧泱山,好不好,好不好?”
小白被我缠得无话可说,他原还想与我论上许多,无奈何见我醉意朦胧,到最后也只得敷衍两句,而我酒后东一句,西一句,除了乱七八糟一通感怀,好似还说了当日山中一遇金羽王,金色大鸾,长啸青空,“小白,你说我们以前有没有可能见过金羽王?金羽王,金羽王,我明明知道他名字的……”
夜半絮语,这一宿小白被我折腾的够呛,直至翌日晨起,我一梦醒来竟发觉自己枕于他臂弯,而小白衣不解带,半倚榻旁,此时他低着头尚未转醒,轻合的双目下淡淡暗色,只怕是这一夜根本未曾入眠,这,真不知昨晚,我醉后都发什么疯了。
宿醉尚余头晕,不过一定神后我轻手轻脚起身整衣,就怕惊醒于他,扰他美梦,只可惜不知因我手脚太重,还是小白太过警醒,这一时我方披上外袍,他已然睁开双目,颇有些促狭道,“昨晚闹了大半夜,怎么这就醒了?”
闹了大半夜?糟糕,看来昨晚,我怕是失态的厉害,该不会又赖着他胡说八道了吧?
“小白,昨晚我……,我醉了以后没怎么样吧?”
一问毫无底气,而小白闻过则更好笑,今时他伸伸双臂,打了口哈欠道,“你怕什么?酒宴上那百越族长都说你海量了,还能怎么样?你啊,现在翅膀硬了,都知道寻那孔雀带走我与锦鲤了,你还能怕什么?”
小白答话好似有些怒意,而我明白今时他是在责我擅作主张,私下与那孔雀商议,可我若提前告诉他,他必然不同意我一人留在百越,再说了,我这不也是想尽早脱身么!事实上,小白并非不知我心中考量,这会儿他点点头,面上有些无奈,一张口只朝我道,“酒醒了?酒醒了就好好听我说话……”
白暨一通长篇大论,千叮咛万嘱咐要我谨言慎行,莫谈国事,他交代说那百越族长不能惹,百越公主也少接触为妙,更让我寻个机会早早走脱,纵是再晚,也不能晚过来年元朔,而我闻他所言,连连颔首,“知道了,都知道了。”
其实我并非不耐,只是他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奈何一番交谈后,小白始终微皱着眉头,他见我满不在乎之态,又将这莽川地形,王城人脉与我言说了一通,最后只道,“龙衍,我与凌水先生走后,你只要不惹事就行,等我一脱身,马上去寻老师来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