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心里很想答应,但王竹怀还是一脸为难的道。“虽然那严绍的确是弄的民怨沸腾,但是妄自攻击一省,在舆论方面…”
“诶!”李国筠摆了摆手。“这个不用担心,现在省内立宪派人士对那严绍多有不满,只要贵会能够做主,我等自然是愿意站出来为贵会摇旗呐喊的……而且等到大军压境之曰,相信也不会有人那么傻跟着姓严的一起陪葬,到时李某愿意亲赴军内,凭着过去的关系还有一点薄面,替贵会联系军中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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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王竹怀怎么可能不答应。只是他还是强按住心中的激动,告诉李国筠他要给南京方面发一封电报,询问那边的意见如何,而李国筠也点头答应,愿意暂时多等待一段时间。
等到李国筠从茶楼离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吴旸谷突然从房间里冒了出来。“这下好了,姓严的自取灭亡,看来安徽总算是可以重回我们同盟会的手里了…”
当初他和新军的人已经在城外,甚至已经开始用炮轰城了,结果最后却被严绍给摘了果子,这几乎是吴旸谷最大的耻辱。现在有了转机,吴旸谷自然是高兴万分。
而听到吴旸谷的话,王竹怀也笑了笑道。“是啊,只要把握住这次的机会,安徽就是我们的了,只是那严绍在安徽做了许多实事,甚至提拔李国筠做副都督,没想到这次李国筠居然主动找我们来对付他…”
“这纯粹是他自己做事太过不知进退,所以才会自取灭亡。”同样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程恩普幸灾乐祸的道。
“好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联系南京那边,相信柏将军等消息也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我们还是早些把消息传过去吧…”
“嗯…”
轻点了一下头,吴旸谷和程恩普一脸赞同。
另一方面,由于茶楼外面有不少人盯着的关系,所以李国筠和王竹怀会面的事情很快就被摆在了严绍的桌面上。只是上面并没有严绍想要的谈话内容。
“很抱歉…”站在严绍的面前,汤荔一脸歉意的道。“那个茶楼似乎是同盟会在安庆其中的一个据点,守卫十分严密,除非是采取强攻的手段,不然的话我们也没办法派人潜入进去,所以…”
“算了…”严绍摇了摇头。“这也不能怪你们…”
毕竟这个时代的科技还是太落后了些,如果是在2、30年后,那么汤荔她们还能用窃听器等高科技工具工作,但现在的话,凭着现在的科技水平,就只能采用一些比较原始的手段,所以严绍也没法怪罪汤荔什么。
“对了,我记得我们在南京也有不少人吧…”低头沉吟了片刻,严绍看向汤荔轻声问道。
“是的。”汤荔点了点头。“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南京那边陷入经济危机,所以我们趁机在那里发展了不少人…”
现在南京那边已经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人是要吃饭的,现在不但没法解决军饷的问题,甚至连饭都快要吃不上了。这个时候特事局采用银弹战术,自然是无往不利,很短的时间内,就在南京收买了不少人。
“既然这样,那能不能通过他们得知这次的谈话内容…”这次李国筠突然主动联系王竹怀,未免有些太过诡异,严绍有种直觉,这次的事情一定很重要。
“这个…”汤荔微微皱了皱眉。“现在最关键的是不知道和王竹怀他们联系的是什么人,如果搞不清楚这个的话,恐怕很难,不过我们这边会尽力的…”
“那就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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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方面,这个临时政斧已经是连一点饷钱也发不出来了,所以南京的街头上到处都是满脸麻木的士兵。
就在前些曰子,这里已经发生过了不少次的搔动,几乎全都是那些缺少军饷的革命军官兵引起的。如果不是在南京城内的几个军弹压得力,恐怕事情早就变得不堪设想。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关系,所以现在南京的街头已经很少能见到普通老百姓了,就算是有走出来的,大多也都是迫不得已。
“唉,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要维持多久…”坐在陆军部的办公楼里,看着外面到处都是不知道归属哪个部队的士兵,蒋作宾深深的叹了口气。
作为陆军次长,现在他可说是身心俱疲。
没办法,现在陆军部几乎每天都有十几批的人找上门来要军饷,问题是陆军部哪拿的出来钱。如果不是南京的状况不得不维持的话,他和黄兴甚至都不打算到陆军部上班了。
其实现在除了他以外,陆军部的其他官员也都如此。
陆军部,听起来像是权利很大的样子,但现在的陆军部恐怕是全临时政斧最受气的地方,权利什么的却是一点都不用想了。
说实在的,如果早知道陆军部是这么一个受罪的地方,蒋作宾是绝对不会担任这个陆军次长的位置的。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没看到黄兴现在都为这个问题愁的脑袋疼吗,他也只有忍耐了。
就在蒋作宾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就听到自己的秘书在外面轻声道。“蒋先生,第一军的柏军长求见…”
“柏文蔚?”听到这个名字,蒋作宾的表情顿时发苦了起来。
只是柏文蔚是第一军的军长,地位非同一般,更不是那些不知道从哪来的民军可以比的,蒋作宾也不能不见,所以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对着秘书扬声道。“快请他进来…”
说着整理了下衣服,心里已经开始考虑起如果柏文蔚也是来求军饷的话,自己应该如何回绝——————感情他也以为柏文蔚是来求军饷的。
不多时,柏文蔚在秘书的引领下走进了办公室,等到秘书把门关上从房间里出去后,蒋作宾一边请他坐下,一边有意无意的在那里诉苦,说自己最近的工作多么多么闹心,每天有多少人上门来求饷,自己根本拿不出来什么的,听的柏文蔚直想笑。
他算是明白了,蒋作宾是怕他也是来求军饷的,所以才会先拿这些话来堵他的嘴巴。
所以他也没有废话,打断了蒋作宾的话后直截了当的道。
“蒋次长,我这次来并不是来求军饷的,相反,我这次来其实是给您送钱来的…”
“哦?”听到柏文蔚的话,蒋作宾愣住了。“真的?”
“当然…”
“那钱在何处?”蒋作宾略显兴奋的道。
这段时间他这个次长可是憋屈死了,黄兴地位和孙中山差不多高,是同盟会的两大巨头之一,下面的那些丘八再怎么混,也没几个敢给黄兴脸色看的——————同盟会谁不知道黄老爷子最好面子?真要给他脸色看的话,将来给几双小鞋穿,下场恐怕就会和那位湖北的孙武差不多了。
所以最后那些丘八只有把脾气都发泄在蒋作宾这个次长身上,没办法,谁叫他的资历和功绩都没法配的上陆军次长的职位呢。再加上黄兴没法喷,那就只好喷他了…
柏文蔚也很清楚现在陆军部的情况,所以到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的道。“我现在身上并没有钱,可以说分文没有…”说着看了下蒋作宾失望的表情,柏文蔚笑着继续道。“不过正因为没有,所以才要去取啊…”
“去哪取?”能坐到陆军次长的位置,蒋作宾毕竟不是个笨人,很快就听明白了柏文蔚的意思。
听到蒋作宾的话柏文蔚则是指了指安徽的方向,神秘一笑道。“当然是从安徽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