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郜识相离开的背影,三人的笑容都有些无奈。
此人虽说为人圆滑,可这样大张旗鼓地离开,还赶在天色正好的时候将房门紧闭,未免太刻意了些吧?
饶是存着这样的疑惑,这毕竟是在皋祥的县衙内,客随主便,三人自然也是没有就此多说什么。
辛紫一改往日低调内敛的性子,竟是越过左淇洋,率先起身朝着太子又是恭敬一礼。
与刚才当着赵郜和其他府衙里当值人员的面的客气见礼不同,这一次她的言语和举手投足间则多了许多真诚和感激的神色来。
扳指送出去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想着放手一搏,并不奢求太子真的会因此与自己的父皇反目,只希望他在严皇帝的余荫之下,能有几分自己的见地,能愿意出手帮左淇洋一把。
可没有料到他竟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自己这一边。这是对自己的信任,更是尊重。
看着端正坐在太师椅上,身形有些瘦弱,脸庞稚嫩,眼中却透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的太子,辛紫满心的感慨。
他不过十三岁,在应对东西两国的关系时态度却与严皇帝的绥靖政策截然不同,这样的果敢,若是严皇帝肯放权于他,想必他定会有一番建树,更不至于让西由落得如今这般被动的田地了吧?
太子坦然受了辛紫的礼,等她说完,这才抬手示意她起身,问她:“圣心殿一别,转眼一年过去了,听闻你在东原经历了许多,甚至承受了丧夫之痛,父皇不许我问朝政,我又久居西宫,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传言是否属实,以太子的能力,他又怎会分辨不出,就算他果真是久居禁宫,可他背后不是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在,他能打探到的东京城外嘉门关一案的消息,只怕比辛紫还要多上许多。
但他此刻这样问出来,无非是要告诉辛紫,他希望从听到属于她的版本,这是想要从身为这件惨案最直接的受害人那里知道更多的细节,更是要看看辛紫对此事的态度和想法。
辛紫便朝着左淇洋投去求助的一瞥,视线与他对上,见他目光沉静如水,对着她略一点头,示意她但说无妨。她心下稍安,将自己与唐寅褐进入东原之后经历的种种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