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唐夫人甄亚臣却是熟悉的。
是自己那半个徒儿的母亲。
唐寅忠正是因为这个常年被病痛折磨的母亲才会那样急切地想要跟着自己学医,所以虽然自己与那位夫人从未谋面,对她的病情却是相当熟悉的。
闻言甄亚臣笑了笑,胸有成竹地点头。
宝儿见状有些惊异,可略一思索,便知道其中缘由,不再多问。
到了唐府门前,宝儿亲自将一件斗篷披在甄亚臣身上,细心地整了又整。
“委屈甄太医了,宝儿能将太医带出宫来已是费尽力气,这手镣脚镣却是无论如何也去不掉的。只是这里人多口杂,还望太医配合,尽量隐藏住自己的身份。”
宝儿口中的身份自然不是自己曾经的太医院院判的身份,而是那天牢之中的罪人身份,这样的要求甄亚臣在过去偶尔被带出去的时候常常会被提及,此时既不意外也不动怒,只温文笑笑,点头应下了。
宝儿只随身带了两个小厮打扮的侍卫,小心翼翼从唐府侧门入了府。
可刚踏进门,便被面前十几个佩刀侍卫严严实实堵住了去路。
宝儿下意识抽刀提于胸前,挡在甄亚臣面前,眼中丝毫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困惑。
自己收到唐寅忠的信即刻便动身前去“请”了甄太医,这其中没有知会任何人,为何此时自己的行踪竟会暴露?
这批人明摆着是早早守在这里等着围堵自己。
正疑惑着。侍卫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都把刀放下,不得无礼。”
欣王说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看着朱恝宝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来:“宝丫头。回宫这么些日子,却是从来不想着去看看皇叔,倒要你皇叔这样苦苦守在这唐府后院才能见上你一面了?”
朱恝宝有些尴尬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没有料到自己竟会撞在欣王的枪口上,心中一紧,脚下不自觉地就往甄亚臣的方向又靠近了些。
欣王看着宝儿身后紧紧护着的那个被一袭黑色斗篷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的男子,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原以为唐寅忠那小子所说的请甄院判过来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自己虽说派人来这里守着,可也早留了后手。没想到竟然真的让这两个小家伙把这位给请来了,如此倒少了自己许多麻烦。
也不管宝儿站在那里稀里糊涂说了许多赔罪的话,朱慈义直接打断她道:“事不宜迟,你们先随我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