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来北马多骄气,歌到南风尽死声。”
一声嘹亮嚣狂的诗号席卷风中,漫天的飞花落叶里渐渐地显现出一个绝世狂傲的白色身影,男子冷峻的面容下是遮掩不住的我行我素,但那双锋锐如剑芒的双眼在看到不远处坐落在烂漫白色花海之中的宫装仕女雕像后,目光倏然变得柔和无比,就连亮度都蹭蹭的上涨了好几十度。
如此,今天的南风不竞仍然是这么的萌萌哒!
“吾回来了。”他双手捧着一蓬硕大鲜艳欲滴的粉白色莲花,繁复娇嫩的花叶微微颤动,仿若少女不胜娇羞的垂眸,说着,将这采摘自遥远北海的七心莲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仕女雕塑的手中。
“这是今天为你采摘的莲花,欢喜吗?听说此花花开七日,夜夜有清冽芬芳吸引宵烛于海面漫舞,景象绚丽梦幻,如果能带着心爱的人一起观赏此景,南风不竞的此生真是再无遗憾。。。所以。。。所以。。。”
居住在六出飘霙的不世狂人,俊雅疏狂的绝世男子,此时此刻就这么一脸蛇精病一般的用着狂热地神情,对着一座石塑雕像言情脉脉温情款款兼之喋喋不休,吐露着他那满腔的不尽爱意,“。。。答应我,等汝恢复,吾带汝去一观那不世出尘之景。。。吾一定会治好汝,带汝游遍这苦境山川美景。”
这场景乍一看,浪漫中还挺让人毛骨悚然的,最起码此时踏入六出飘霙的人就一脸毛毛的表情,连摇着羽扇的手都不禁加快了许多。
“笑看嫣红染半山,逐风万里白云间,逍遥此身不为客,天地三才任平凡。”漫天枫红飞落,伴随着一声清雅悠然的诗号,还有那戏谑的笑语。
“哎呀呀,好友啊,汝药不能停啊!”
紫衣华服,尊贵不凡,莫测高深的绝世之姿,枫岫主人就这样踏入了情敌、哦不对是好友的自留地,羽扇轻摇间,风姿翩然,好一派不世出的高人贤者雅阁居士。
“每次一观好友汝那副求不得的痴态,都是一出令吾欲罢不能的无上盛宴啊。”羽扇遮面,堪堪露出一双细长紫黑色狐狸眼的枫岫主人笑容莫测,目光略过因为做日常告白却被打断还得被迫接受调侃而神情狰狞起来的南风不竞,最后落在了那塑已在此地坐落百年内里说不定已经被某个碎碎念的表白狂魔骚扰的疯魔了的某个知名不具的存在的雕像上。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某个不是狂人充满了腥风血雨的可悲的未来。
百年前发现这做雕像的出现,枫岫主人比任何人都要吃惊,命运无定,他不愿重蹈覆辙,所以这一世的枫岫主人与镶命女毫无瓜葛,这一世的南风不竞成了他的友人。但是,历史的惯性真的如此之强吗?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
曾经的枫岫主人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已然疯魔,这样无望的未来,真的要再重复一次吗?而后他看到了答案,是的,就算未来再怎样无望黑暗,为了苦境,不管再来多少遍,他仍然无怨无悔。
更何况,命运。。。真的没有改变么。。。
他低垂下眼眸,看着自己干净的掌心,想象着有淡粉色樱花飞落在手中,想象着樱花最终渐渐溃散。。。他不甘!枫岫不怨,正如曾经他在火宅佛狱的地牢石壁上写的那样“好友,吾不怨你。”一样,他只有满腔满腔莫以名状的不甘心,这样的不甘,让他抬眼间,天地变换,沧海桑田,时空倒转,已是换了人间。
“汝怎么来了,难得看汝走出汝那山房。”对于这个百年前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家而后不打不相识的枫岫主人,南风不竞充满不耐的脸色中还透着一丝啦的疑惑,毕竟能够让万年宅男踏出自家大门跋涉如此遥远之地,就算是有化光这个超级代步技能也无法掩盖某神棍对运动毫无热爱的心情,所以能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那绝逼是粗了大事了。
那么。。。
“弃剑师和鄙剑师终于造反烧了你的寒光一舍了?天下封刀杀来了?”
作为百年前莫名成为好友后全程围观了好友与刀无极之间不得不说的爱恨情仇的南风不竞,那是全程对某个伪君子看不顺眼,如果不是枫岫阻拦,早在百年前天下封刀在天都山外围攻武君罗睺的那一战时就出手对上刀无极了。
那一战,人性的光辉和丑恶在他眼中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也是那一战,成为了他最后修炼兵甲武经【神】之卷却最终导致走火入魔的导\火索。也不至于后来。。。让一个无辜之人为了救他牺牲了一切。
默默地抬眼看着宫装仕女雕像那精致却豪无表情的冰冷面容,南风不竞内心一阵绞痛,面色越发柔情。
。。。骚年,汝的蛇精病真是病得越发严重了啊,完全是已经不可救药的节奏了啊喂!我发现自己现在蛋定已极,这种时不时的脑补个不停的眼神吾辈早已经习惯了啊,呵呵,只待他日恢复真身就抽他丫个生活不能自理!
“耶,吾说过了,天下封刀之事吾心里自有锱铢,现在天时未至,还不是时候啊。”枫岫主人轻摇羽扇,好一派翩翩儒雅之士,事实上这种爱用天时糊弄人,命运常挂嘴旁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神棍。
“吾此次前来,当然是为了——他!”羽扇遥指,吾辈表示一脸蒙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