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卢利庆幸自己没有吃早饭,否则的话,现在一定吐得满地都是。饶是如此,胸口还是一阵一阵的不好受,“马上……送!胥云剑,找车来,送人。”他快速的吩咐着,“学军姐,你……和人给她穿上……衣服,拿几床被……子,天冷。”
“行,还有嘛?”
“让人去……书记家,拿点……钱。”
“行,我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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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商抗日也带人赶了来,问明情况,忽然对卢利一笑,“小卢,你怎么这么事儿妈呢?走到哪儿哪儿有事?”
胥云剑扬声大笑!“书记,您了这句话说得对极了!这孙子就是个事儿妈!”
“行了,别闹了。”胡学军从屋里走出,啐了一口,“赶紧上车吧。”
卢利驾驶着手扶拖拉机,用棉被把强英美包裹得严严实实,在冬日刚刚升起的太阳照耀下启程,赶奔城关镇;八点半左右出发,十一点前后到达目的地,把强英美送进医院,众人才长出了一口气,“妈的,可算到了!”
卢利坐在驾驶座上,身上一片冰冷!事发突然,他身上的衣服穿得不多,再加以一通忙碌,浑身是汗,拖拉机运行起来,比之马车的速度快得不是一星半点,“哎呦……冻死我了!”胥云剑又是跺脚又是搓手,“小小,你不冷啊?”
卢利从车座上下来,手指简直都弯曲不得了,也顾不得和他贫嘴,快步跑进医院,在长廊上的座椅上坐下,颤抖成了一团。长廊外脚步隆隆,一个北(京)口音响起,“人呢?在哪儿呢?人呢?”
胡学军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李林,你个废物玩意儿,没事你就喝吧?喝死你就得了,嘛事也别想指望你!”
李林是胡学军的男朋友,同样是来自北(京)的知青,给女朋友当众训斥,男人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你和我闹什么?不就是喝点酒吗?我哪知道今天会出事?”
胡学军的嗓门越来越大,“这么说你还有理了?是我说你说错了?”
旁边来人做好做坏的劝解,把两个人各自拉开一边,卢利懒得理他们这些狗屁倒灶的吵嘴,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要是这会儿赶到火车站,应该还来得及吗?他这样想着,随即苦笑摇头:要是没有这一档事,一切不提,如今,做事总要有始有终才对的嘛。
“小卢是吧?我听学军说了,真多亏了你了,哥们儿代表老左,在这谢谢你了。”
卢利抬头看去,是胡学军和一个男生,听声音正是李林,他们两个吵得凶,和好的倒也快,片刻的功夫,就像没事人似的了,“没……没……没啥。”
李林倒是自来熟,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卢,真够意思!这也就是你,要是换了是我,也未必能做得到!等回来老左回来了,我让他给你登门道谢。”他说,“其实吧,老左也不是坏人,就是从小没受过嘛委屈,用我们北(京)人讲话,叫‘羔子’。不明白?少爷羔子嘛!哈哈!”
卢利点点头,经过近二十分钟的缓冲,他觉得身体暖和了一些,向外招招手,胥云剑几个一路小跑的到了跟前,“小小,你怎么样?”
“好多……了,她呢?”
“里面,还没生呢。这个小玩意可是够折腾人的啊?”
“可不是吗,这一次要不是卢利和你们,真可能出危险。”李林说道。
因为左擎旗的缘故,天(津)知青和北(京)知青相当不合群,胥云剑懒得搭理他们,“小小,走吧,一时半会儿可能还生不下来,我们吃点嘛去。还有,学军姐,麻利儿的给那个北(京)sb发电报,ctm的,不是没他事了!这种败类玩意,也就你们北(京)出产!”
这句话立刻引致众怒,李林身后的一个知青排众而出,戟指大骂,“胥云剑,你说嘛?”
“说嘛?说你们北(京)知青都是败类,是sb,怎么了?左擎旗就是例子!”
m!左擎旗是左擎旗,我们是我们,你少tmd放屁,你们天(津)知青有嘛了不起的?一群孙子!”
王喜雨扬手给了骂街的北(京)知青一个耳光,“日你娘的先人板板,你说谁尼?”
“王喜雨,谁裤裆没系严实,把你露出来了?这是我们北(京)知青和天(津)知青的事,你tmd老呔儿玩意,管得着吗?”
“卢利是我哥们儿,你骂天(津)知青就不行!再废话我弄死你!”
“嘿!你和我们叫板嘿?!我怕你?不服咱们外面?”
“外面就外面,”王喜雨岂能被对方叫住了阵?和北(京)知青拉拉扯扯,一路出医院大门而去了。
卢利不想事态会变成这样,赶忙跟到外面,但情况不及他想的那么恶劣,商抗日正在大门口抽烟,有他在场,怎么能眼看着知青在自己面前打架?轮番骂了几句,分开了两个人,“吵个喝么?都吃饱了撑的吗?王喜雨、庄小勇,都给我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