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李丽求荣反辱,心中大感后悔!好端端的提这个干什么呢?
“李老师啊?”俞宏看看她,语重心长的说,“对于卢利这样的孩子,要使劲挖掘他身上这种阶级根源,不能让他再这样嚣张下去了,知道吗?”说完起身,他大手一挥,“就在明天上午的大课间,你们班不要做操了,组织全班对这个孩子进行批判!”
“是。”李丽满脸苦涩的答应下来。
俞宏还没有结束,脸色微微下沉,转头盯着杨士光,“杨老师,你的这种阶级感情很成问题,要认真反省,回头给我送一份检讨书来。”
杨士光不想自己也惹火上身,想到数年前的一场铺天盖地的风暴,至今思来犹有余悸,但自己是个成年人也就罢了,怎么还连累到卢利身上了?他一个孩子,可怎么扛得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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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利可没有想到人生的第一场风暴就在不远,快快乐乐的玩儿了一下午,第二天一早,背起小书包到校上课。到了第二节课的大课间,校工摇着铃铛从门前走过,讲台上的算术高老师合上书本,“今天,嗯,班里不做操,等一会儿李老师来,有事和大家说。”
说着话,他把教室门打开,杨士光、李丽、俞宏、马文石等几个老师鱼贯而入,在讲台上站好,高老师低着头,站在一边,“卢利同学,你站起来。”李丽说道。
卢利不知道怎么回事,乖乖的站了起来,“同学们,”李丽只说了三个字,就听旁边的俞宏咳嗽了一声,“李老师,大点声音。”
“同学们,”李丽提高了嗓门,声音微微有些颤动,“今天我们要……严肃的,认真的批判卢利同学入学以来的种种行为,深挖他身上的家庭的流毒,让他能够重新、早一天回到革命队伍中来。谁先说?”
孩子们都听傻了,他们都是七八岁的娃娃,懂得什么?“杨玲,开学之后,卢利曾经拿橡皮水管佽你,是不是?”见没有人说话,马文石主动点将了,“是不是的?”
杨玲回头看看站在那里发愣的卢利,积威之下,她哪敢说话,只是使劲摇头,“你不用害怕,这个孩子一贯品质恶劣,现在有那么多老师在,对这样的阶级敌人,你怕什么?”说完他提高了嗓音,“不但是杨玲,所有被卢利这种阶级仇恨伤到的孩子,都可以把对卢利的阶级仇恨宣泄出来,不用害怕他打击报复,难道无产阶级专政连一个品质恶劣的y派的孩子都收拾不了吗?杨玲,我问你,卢利有没有欺负你?”
有了马老师的鼓动性的说话,杨玲再度回头看看卢利,却见他一脸茫然,似乎不再有往日的威风,这才勉强点点头,“有……的。”
“还有什么?”
有了一个同学做榜样,其他的孩子纷纷出言,这些人都是亲身经历者,卢利的所作所为他们知道得最清楚,你一言我一语,把卢利这两三年来的劣行抖落得一干二净,“俞校长,您听见了吗?这个卢利有多么不像话?我看,他就是把y派对人民群众的阶级仇恨都发泄到这些无辜的同学身上了,这种问题,要深入批判。”
“嗯,嗯,对,要深入批判。”俞宏使劲点头,又问道,“怎么批判?”
“要他写检查,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检讨。”马文石说道,“不能获得全校师生的认可,不许他上课。还有……”他又面向学生,提高了嗓门,“你们今后,所有人都不能和卢利来往,要和这个小小阶级敌人划清界限,听见了吗?”
“……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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