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到家,结结巴巴的把请家长的事和舅妈说了一遍,他说话口吃,只是说请家长,舅妈问及缘由,却是张口结舌,怎么也说不明白,“你又惹祸了,是不是?”
于芳的怒气真是不打一处来,顺手抄起他睡觉的小床上的木把扫帚,拉过卢利在他屁股上狠抽了一下,“又皮……我让你皮!”
说来邪门至极,卢利从记事起就不哭!屁股上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却双手扭住手指,咬牙坚持着;于芳打了几下不解恨,一把把他推在床上,又祭起了掐人**!“我让你不听话,让你在学校惹祸,让你……给我没事找事!”一边嘴里痛骂着,于芳换着地方,在他腿上狠命的拧着,“你个……不听话的玩意儿,管你吃,管你喝,怎么就不学好?”
连拧带骂一番之后,于芳问,“这一次又是为嘛?”
卢利语不成句,他本就结巴,这一次缘自马老师的事情更是超出他理解范围的,自然说不清楚了,“行了,反正你也就那点破事,”于芳又啐了一口,“没一点新鲜的。”
晚上舅舅回家之后,舅妈说起请家长的事情,吴宝昆以为外甥在学校又欺负同学了,这种事在他来说实在太多了,家人都有些‘疲’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还不忘和孩子开玩笑,“小小,又怎么了?这回又欺负谁了?”
于芳为丈夫的漫不经心大怒,“宝柴,没事你就惯着他吧,反正你是不去学校挨老师的数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卢利由舅妈陪着,到了学校,由俞宏和马文石出面,把情况说了一遍,俞宏最后说道,“……这个孩子身上的阶级天性,要是不及早纠正过来的话,将来可能会走到人民群众的对立面去,我近两天了解了一下,他爸爸和妈妈都不在了,一直是你们两口子把他养大的,是不是?他舅舅还是人民警察,是不是?”
于芳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孩子,心中一疼,红了眼圈。在俞宏两个看来,却是因为她卢利的失于管教的痛悔之泪,“既然是人民警察,就更应该对阶级敌人有发自内心的阶级仇恨,要是卢利将来也变成这样的人,可怎么得了?”
“……所以呢,我们想,让卢利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检查,有了这么多人民群众的帮助,也能够尽快把他身上的缺点改正过来,更重要的是,要尽快让他把他身上的那些y派的流毒肃清——他毕竟还是孩子,还是能够挽救的,对吧?”
马文石接过俞宏的话题,“卢利这孩子,始终不肯低头承认自己身上的错误,这是很要紧的;要他写检查他也不写,说不会写。我们想,你们家长是不是能够帮助他,写一份言辞恳切,深挖阶级根源的检查?越深刻越好!”
于芳吓坏了,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回家就让他写检查,一定深刻,一定深刻!”
“嗯,”俞宏点点头,“经过我们学校商议,暂时就不让卢利同学上学了,几时他的检查通过了,几时再让他上课。”
听说连课都不让孩子上,于芳更知道事情严重,也不敢多问,拉着卢利的手,向两位老师道过谢,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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