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释重负。

当刘若水将退位诏书发下去之后，他顿时感觉一阵轻松。似乎放下了千钧重担一般。

天意如刀，人心难测。

自从刘若水登基以来，他的修为每日益增。毕竟，身为皇帝，他能够得到一个国家的资源。光是靠堆，就能将自身的修为提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原本的刘若水，只能勉强算是万人敌。但现在的他，却是真正的万人敌。如果他愿意的话，单骑破军，不在话下。

事实上，在十年前，刘若水真的上演这样的神话，以一己之力，攻破了突厥答应，并将突厥的“武尊”毕玄斩于马上。若非刘若水有这样的实力，天下也不会那样的安稳。

只是，刘若水的功力虽然暴增，但是他距离“破碎虚空”反而日益遥远。自从他登基以来，他的身上似乎多了一层无形的束缚，将他束缚在这片土地上，随着他皇帝的位置越坐越稳，这一层束缚便越来越严重。

原本的刘若水，虽然无法再大唐世界打破虚空，但至少能够感应到“空间”的存在。至少能够知道，哪里的空间更薄弱一点，担自从他登基之后，反而感觉不到了。

更有甚者，刘若水原本能够通过“和氏璧”，随时感应到一道“门”的存在，但在他登基之后，对那道门的感应越来越薄弱。到了最后，似乎只能感应到一星半点的气息而已。

天地对于刘若水的束缚，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是存在，要将刘若水束缚在这片土地上。

相传，一国之君不能飞升。现在看来，的确有这个道理。

在刘若水卸任之后，虽然还会感应到一点“束缚”，但这一点束缚，却无法阻止他继续感应到虚空的节点了。

破碎虚空。易如反掌。

退位，并非刘若水一拍脑袋的想法，而是他深思熟虑的决定。这些年来，刘若水渐渐地把一部分事物交给了太子。而他做的也很是出色。再大臣那边，刘若水虽然没有明言，但却早就做了暗示。

所以，刘若水的退位诏书虽然引起了一些慌乱，但却很快平息了。

这一次退位。刘若水也有一点“坑儿子”，因为刘若水虽然把皇位传了下去，但却并没有将“传国玉玺”传下去。因此，太子的合法性，似乎会受到一些质疑。毕竟，他的那几个兄弟姐妹，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过，他若是连这些小事都处理不好，他也不配做一国之君了。

破碎虚空，刘若水早已是轻车熟路。但这一次却有些不同。因为刘若水这一次破碎，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会带着他的一位妃子。

师妃暄。

师妃暄的武功早就达到了大宗师的地步，若是能够闭“死关”成功的话，她便可以成功地破碎虚空。

《慈航剑典》乃是是佛家功法，讲究的并非是如那《战神图录》或者道家一般，破碎飞升，反而讲究个坐化。最后的闭死关之法，恐怕不在于闭关二字，而在于一个“死”。

无论是成就与否。那闭死关之后肉身必然会消亡，这边是佛家所言抛下臭皮囊之意，也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之意。

相比于其他法门。“闭死关”尤为凶险，不成既死。因此，这些年来，刘若水一直束缚着她不让她突破。一方面，刘若水是怜惜。另一方面，刘若水却是不想失去她这个“道友”。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皇位”能有更大的诱惑了，对于刘若水来说，“皇位”的束缚不仅源于天地，更是源自内心。他需要一位道友作为榜样，告诉他，他是一个武者，相比于无尽的武道，权势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因此，这一次“破碎虚空”，刘若水拉上了师妃暄，算作补偿，相比于闭死关，“顺风车”无疑要安全的多。

虽然，师妃暄对此有一点异议。但面对刘若水的强势要求，她从来无法拒绝。

第二日，刘若水站在洛阳皇宫的屋顶，俯视着下方的人群，忽然开口问道，“妃暄，舍得吗？”

师妃暄俯视了下面的四周，叹息道，“妃暄尘缘已尽，又如何不舍呢？”

刘若水笑道，“你倒是看得开。和你相反，我倒是有些不舍。心中还有不少东西，无法割舍得下。”

师妃暄反问道，“陛下，那你为何不留下呢？”

刘若水叹道，“是啊，为什么不留下呢？”

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下面一片哗然，只听到无数的哭声和喊声骤然响起。

因为，众人分明的看到，刘若水拉着师妃暄，竟然一步一个台阶的向天上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