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师父,不给我给谁!”衡逍撇嘴,贵重?这是她那里最不贵重的东西了,要不是怕他们承受不住,她还有更“贵重”的东西给他们。等一下,秦霍不会是想去圣雾山道谢吧?可不能让他去,去了就露馅儿了!
“长者赐不可辞。再说这药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稀有,圣雾山长辈人人手里都有的。爹你可别想着去道谢,除了圣雾山门人外,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秦霍摸胡子的手停下,瞪眼看她,“你把门内的药给我们服用?这是触犯门规的啊!”
这老古板!衡逍挑眉看他,“可是爹,你已经吃了。”
“呃……!”秦霍吹胡子瞪眼的,喉咙咕噜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
“好了好了,女儿这不是一片孝心嘛!你吃都吃了难道还能吐出来?”迟雯玉赶紧出来打圆场,她才不在意那些呢
“你们就打算在房里一直装病?”衡逍转回正题问道。生了场病就变年轻十几岁,是不是太假了?
秦霍心下还有些硌硬,迟雯玉好笑地看他一眼,对衡逍说道:“先缓一缓,过几天再说。对了,过几天能不能请你师父出山?”
“我师傅云游去了,娘问这个做什么?”衡逍奇怪道。顾清回仙界了,说是回去取东西,一个月左右就回来了。
“我和你爹是这样想的。”迟雯玉与秦霍对视一眼,看着她说道:“你两个哥哥变化不大,让他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然后对外说娘病了,你爹守着照顾娘,娘养好了后却把病气过给了你爹,这时候你请你师父下山为你爹治病,病好后还给爹娘都用了仙药,这才年轻起来。却不巧,你师父竟不在。”
“直接说是我带回来的不就好了,何必绕这么一大圈?”衡逍道。
“傻孩子,人心叵测!要是知道这药是你带回来的,那么你能带一颗就能带两颗十颗,到时候,咱家门槛都被踏破了。要是一些交好的人来讨要,你是给还是不给?给了这家,凭什么不给那家?”
衡逍想想,也是,要是谁都不给,那么明面上可能会得个小气之类的指责,但却保不准人家背后玩阴的。要是给了这家不给那家,那肯定他们连明面上的平静都没有了。
她昨天给迟雯玉的时候就有想过“财不露白”这个问题,所以才给了十颗。一来给多了怕迟雯玉不当好货,二来要是迟雯玉真当这是炒糖栗子见人就发一颗,她以后的生活还要不要安生了?没想到今天迟雯玉就把她一个人的问题上升到将军府的问题,而且还说的这么严重。她只是给了几颗丹药,将军府就要被灭了?
衡逍忽然想到以前听过的一个关于蝴蝶效应的笑话。讲的是一群大学生,已经睡过头了就不去上课了,反正去了也未必听得懂,听得懂也未必考高分,考了高分也未必能毕业,毕业了也未必找得到工作,找到工作也未必有高工资,有高工资也未必能找到老婆,找到老婆也未必是真爱,是真爱也未必给你生猴子,猴子越来越少人类就灭亡啦!
“嗯,我知道了。不过,我师傅虽然不在,但是这道士哪没有啊,随便找个人装一下,走个过场就行了。”衡逍说道。
“也行。”秦霍拍板。
迟雯玉看着这一老一小认真地讨论事情,心里涌起的满足都要溢出来了……
从迟雯玉的院子回来,衡逍闲坐了会儿就拿出纸笔开始画画。
她现在当然画不出群山图啊惊涛骇浪图啊之类的仙画,她现在的画甚至离当世一些画坛老人都差的远,毕竟才学习了十五年,也仅仅在年轻一代中属上等。不过,这方面她一点也不心急,她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成就不高,反正她是修真者,日子长着呢!
这会儿她画的是昨晚的街景,取景的视角在房顶。画的上部是黑色的夜幕,上面铺开一片片烟花,中间则是以橘红色为底车水马龙的街景,人们脸上带着喜悦却都神态各异,下三分之一部分是灰色的屋顶瓦片及飞扬的檐角,画面左下方的屋顶上还曲腿坐着一个身穿黑衣,面戴萨满面具的男子。她这副画用色很跳跃,使人眼前一亮,不自觉便被其吸引。
搁下笔,任由画在桌上自行晾干,衡逍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散出神识,发现了屋檐下那个人,慢慢走到窗边四下看了看,然后张开结界,抬头笑道:“那毒药好不好吃?”
黑影一闪,一个人跪在她面前,说道:“谢小姐赐药。”
“起来说话。”衡逍伸手摘下他的面罩仔细打量。他深邃的轮廓更加完美,黑色的眼珠熠熠生辉,比昨天更加闪亮,皮肤也变好了,毛孔都看不见了,铜棕色的皮肤好像滑腻的深色绸缎。好像,这个子也长了些!
衡逍摸着他的脸,笑道:“昨天晚上全身留黄水的时候有没有吓坏?我给你的其实是蜕凡丹,服下一个时辰后会排出体内的杂质,所以你昨儿晚上身上留得可不是脓水,而是你这些年来身体里积攒的脏东西。这种药,因为材料不好找,所以在修真界也是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