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人浮于事、推诿扯皮啊,简直是……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这话了:就算是养一群猪都比养这些家伙来的有价值。
陈耕对吕东廷和吕子健的反应倒是没觉得意外,这个船舶修造厂在成立之初就有先天的缺陷,别的造船厂在成立之初的目的都很明确:赚钱!但海洲水警区的这个船舶修造厂成立之初的目的则不同,他们的目的是安排军官家属和子女,赚钱不赚钱的不重要,以这么一种心态成立的造船厂,他们能赚钱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指着眼前这个跟破草窑似的的造船厂,陈耕道:“想要让这个船厂扭亏为盈,办法其实很简单,一个是产品方面,从国内各个船厂、研究研所引进先进的船型和造船技术,购买先进的设备、搞一个甚至几个更大的船坞,生产比如100吨以上的、可以到远海进行综合捕捞作业的大型远海渔船,这个肯定赚钱;
另一方面,就是打破现在的管理体系,你们不能简单的将这家船厂看做是一家为了安排军属而成立的船厂,你们应该就把他当做一家真正的企业来经营,企业的管理人员也不能再沿用现在的这些人,找专业的人来做。
但问题是……”两手一摊,陈耕无奈的道:“不管是上新设备还是引进新技术,所有的这些都要钱,而且恐怕还需要几百万,所以归根到底,这个问题还是钱的问题,没钱,根本就没法子可想。”
听完陈耕这话,吕东廷直接双手抱头蹲到了地上。
吕子健却还有些不死心,试探着向陈耕问道:“陈董,您也没办法么?”
陈耕苦笑一声,指着这破破烂烂的造船厂,苦笑道:“您告诉我,如果没钱,我能有什么办法?”
吕子健也死心了,望着这个破败的工厂的目光很迷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他懂,就这么一个要什么没什么、每年都需要水警区从牙缝里挤出钱来补贴的破船厂,别说是陈耕,就算是老天爷来了估计都没办法。
吕子健却是忽然抬起头,望着陈耕,目光炯炯的道:“陈董,你说要让这个造船厂起死回生需要好几百万?”
“最少是这个数,”陈耕肯定的点头:“建一个大一点的船坞、添置设备、引进技术、培训人员……我个人估计可能不会低于300万是。”
“200万……水警区一年的人吃马嚼也就基本上这个数,”吕子健苦笑一声,忽然向陈耕问道:“如果水警区愿意让你来承包这个船厂呢?您愿不愿意承包?”
“承包这个船厂?”陈耕被吕子健的这个跳跃的思维给吓到了:开什么玩笑?!老子为什么要承包这个船厂?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会承包这个船厂。”
“为什么?”吕子健不太能理解:“你说了,只要投入一笔资金对这个船厂进行改进,这个船厂肯定能赚钱……”
话还没说完,吕子健就没法再说不下去了,道理很简单,陈耕与其费心费力的承包这个船厂,还不如想办法来多造几辆小轿车呢,还能少操点心。
话说到这里,似乎没有继续的必要了,但吕子健却还是不死心,一咬牙,问道:“既然您不肯承包,那……咱们合资呢?”
陈耕确实是不愿意承包海洲水警区的这个船厂,为什么不愿意呢,因为承包的话,厂子还是别人的,只是承包期内的使用权归自己,等承包期一到,不管自己将工厂发展的多好都得老老实实的把工厂还给别人,在管理方面,自己甚至都不能开除他们的工人,一方面是巨大的投入,一方面是在陈耕看来与投入完全不能相比的产出,自己傻了才会想着去承包这个船厂,但入股么,陈耕心中一动: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和海军发展好关系……
吕子健刚刚这句话,完全可以看做是溺水的人的垂死挣扎,连吕子健自己都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现在,他忽然发现陈耕似乎是在思考,一颗心顿时狂跳:难道陈耕愿意和海军合作?
蹲在地上的吕东廷也意识到了陈耕的变化,猛地抬起头来,一张脸上全都是难以置信。
“合资的话,咱们水警区是怎么想的?”一番沉思之后,陈耕终于开口了:“两位,话我还是先说在前面,大家让我过来帮你们参谋,我肯定尽心尽力,但如果是做生意,咱们就得在商言商了。”
“当然当然!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何况是做生意?”
陈耕话里面的意思,让吕东廷和吕子健两人心中狂喜不已,对他们来说,只要陈耕愿意与海洲水警区合资搞这个造船厂,那就一切都好说——说是亲兄弟明算账,可海洲水警区的这个船舶修造厂有什么值钱的家当?陈耕不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帮大家伙儿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