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城 明府
高通诚他们早已出发,前往沧海山,有范氏镖局的人跟着,安全不必担心,师父见了高通诚,想必很欣喜。
他们走之后,明府只剩下几个丫环,两人仆人,由小雅掌家。
小雅秀美,眉梢间透着厉害,一看就知道心性不软,容不得欺负,整个明府井井有条,比高夫人在时更胜几分。
李慕禅乐得清闲,不理会琐务,开始闭关修炼九转洗髓经。
九转洗髓经,他在脑海里模拟成千上万遍,熟之又熟,确保万无一失,虽然军中内力因为没心神干涉,很少走火入魔,但并非不会走火入魔。
以动作导引内力,比用心神更危险,一旦失控,救无可救,故创造一套军中武学,危险如在悬崖上走细丝。
大衍开国数百年,还没人创出军中武学,都是前几代人所传。
李慕禅心神强横,脑海里模拟,与真实无异,有了这般想象力,他才敢踏出最后一步,创造九转洗髓经。
他一直好奇,圣雪峰的李玉娇如何练成的,想必与她修炼的心法有关,而且,也是偶然一现,机缘巧合。
他机缘不够,心性修为不够,只能独自苦思,最终还是走军中武学的路子,成与不成,纯粹两可之间。
清晨时分,他独自一人站在小院,静静不动,脚下涌泉内力滚动,汩汩冒出,钻进气膜,他发觉,晚上练功,地之精气格外浓郁,远胜白昼。
太阳忽然跃出地面,万道金光照下,李慕禅顿时动作,由静变动,缓缓伸臂,曲膝,随着动作,滚滚内力自涌泉上升,沿着经脉流转。
他动作缓慢,柔和如太极,指挥着内力流转,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穴道相连,形成一个奇异的图形。
“轰……”他脑海忽然轰鸣,眼前金光闪烁,漫天下金雨,辉煌而瑰丽。
一阵剧烈疼痛潮水般袭来,他眼光金光蓦的消散,只有几点寒星闪烁,随即也隐去,恢复黑暗。
他睁开眼,嘴角微翘,笑容渐渐扩大,放声大笑,欢畅难言。
如今,他身体内力滚滚,比从前粗壮许多,穴道如湖,经络如河道,两者皆焕然一新,全部扩充。
扩充规模几乎十之一二,显然不多,但是一个好的开始,九转洗髓经,果然不愧神妙,他明白,自己弄对了,找到了正确的法子。
随后的几天,他一直苦练九转洗髓经,内力流转,脑海轰鸣,每次皆有异景,随后剧疼将异景打破,再后,就是经脉与穴道的扩张。
他一口气练了十天,随着最后一次的异相,穴道与经脉终于扩充了双倍,之后再无异相,穴道与经脉不再变化。
李慕禅明白,第一层已经大成,想再扩充穴道与经络,需修炼下一层。
他没急着修炼下一层,因为如今内力不够浑厚,第一层完成,已经是潜力有尽,想修炼下一层,需是更深厚的内力。
他随后修炼小龙形,想将小龙形融入招式之中。
虽说小龙形乃修炼内力的招式,李慕禅却不甘心,想将其化为御敌之武功,威力自然无穷。
小龙形一共九式,都是极简单平常的动作,外人看来,只以为是在玩耍,不觉得是练功,动作太寻常。
前推掌,上推掌,下推掌,拉弓式,拔刀式,龙爪式,虎扑式,游龙式,飞升式,共九式。
前推掌,仅是双手前推,下推掌,双掌下按,上推掌,双掌上举,拉弓式,弓步拉弓,拔刀式,手至后背,做拔刀状。
每一个动作都平平无奇,看不出在练功,这些简单的动作,都能化为招式的,但动作简单,要求却精准。
寻常人,想练得标准,有效,已经极难,想在与人动手之际,仍从容施展出来,更是难之又难。
不过,一旦能运用,举手投足间,内力滚滚,自然威力不凡,不会逊于武林中的武功。
他练成九转洗髓经第一层,身体再生变化,气力再变大,力量之强,他也不知究竟到什么程度。
他修炼了金刚不坏神功是关键,强横的肉体,是力量之根本,否则,力气太大,反而伤着自己。
穴道与经络的扩充,涌泉穴如抽水泵一般,源源不断抽取地之精气,速度增了三四倍。
一者涌泉穴扩张双倍,再者经络扩张,小龙形运转时,内力流转,浩浩荡荡,产生的吸力也大增,两者相合,效果惊人。
再加上他肉体强横,精神如龙,整日修炼不知疲惫,时间远胜常人,如此一来,他一月修炼,抵得上常人一年。
不过,虽然如此,他仍不满足,恨不得一飞冲天,成为强横存在,成为将军,回到沧海山。
军队虽好,却并非他自己的家,一直没有归属感,甚至还不如明府,他一直呆在明府,转眼过了一个月。
自从炼成九转洗髓经第一层,十几天过去,他一直修炼小龙形,内力滚滚,气膜增了一丝丝,让他大喜过望。
一直以来,无论如何修炼,气膜总没什么变化,那些内力好像流到别的莫名的地方,而非融入气膜,让他惴惴。
如今气膜总算有了变化,他心中笃定,知道不出意料。
这一天,他正要修炼第二层九转洗髓经,赵胜利忽然闯进来,小雅在院外轻声通禀,说赵爷有重要的事。
李慕禅只能无奈出关,大觉不甘,来到了大厅,见赵胜利脸色沉重的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发呆。
清晨阳光照在大厅,清亮柔和,生机盎然。
“赵头?”李慕禅进来,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胜利腾的站起来,大声道:“和尚,快快,咱们赶紧回去”
李慕禅摆摆手,示意坐下,小雅端茶过来,轻盈出去了,若在平常,赵胜利早就打趣几句,这时他却紧盯着李慕禅:“和尚,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李慕禅端盏,轻啜一口,神情安定。
赵胜利急道:“奶奶的黑鹰骑,他们忒阴险,飞骑营的一帮家伙全军覆灭,他们开始报复了”
李慕禅皱眉道:“都尉没提防吗?”
赵胜利恨恨骂道:“都尉哪能想不到,每次都是派两伙人巡哨,这回倒好,两伙人一个没剩,全被杀干净了”
“全杀了?”李慕禅沉声问。
赵胜利双眼如喷火:“二十个人头堆在一起,给咱们示威呢”
李慕禅放下茶盏,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