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勇看着城头密密麻麻的官兵,忍不住笑了。
林冲一声令下,数百辆填壕车便一起向城外护城河而去。
弓箭手却是奈何不得填壕车,守城官兵只能依靠不多的几架抛石车打击填壕车,但是滨州炮手显然没有轰天雷凌振的水平,直到护城河填平,也不过砸坏五六个填壕车。
李逵看护城河填平,便抢上前道:“太子,让俺率团牌手去抢这城池吧。”
晁勇摇头道:“你且歇着,我已有计较。林冲,你率本部人马攻城,无我命令,不得后退。擅自后退者,杀。”
最后一个杀字吐出,众人都感觉到晁勇身上凛冽杀意。
林冲会意,率着一万新整编的大军出阵,传达了太子将令,然后命令一个千人队攻城。
那千夫长也是新近降顺的禁军将领,得了将令,也不敢怠慢,便指挥一千士卒抬着云梯往城墙下冲去。
“杀啊”
“杀啊”
“杀啊”
城下的禁军还没得到大梁军服,仍旧穿着宋朝的绯色衣甲,只是为了和宋朝官兵区分,在胳膊上裹了一圈黑布。
城头上的弓箭手却没有因为城下的人穿着一样的衣甲便留情,看他们进入射程,便纷纷放出自己手中弓箭。
万箭齐发,整个天空都为之一暗。
箭矢落下,瞬间响起一片惨叫声,许多士卒都倒在利箭之下,不过迫于大梁的军纪,他们还是继续向前冲锋。
到的城墙下时,一千士卒已经伤亡过半。
剩余将士纷纷把云梯靠在城墙上,往上爬去。
“啊”
一个士卒刚刚爬到半中间,便被一个铁锅大小的礌石砸中脑袋,惨叫一声,摔到地上。
旁边一个士卒爬到半中间,却发现云梯突然向后倒去,抬头一看,却是城头守兵拿着推杆把云梯往后推去。
若是背部着地摔下去,必然性命不保。
士卒一衡量,只能咬牙从近两丈多高跳下去,虽然没有摔死,但却摔断了腿,倒在哪里惨叫不已。
不过片时,冲到城下的几百人便又死伤殆尽。
林冲便又命令一个千人队冲上去。
“杀啊”
“杀啊”
“杀啊”
这一次他们不用抬云梯,躲过箭雨的人却是多了一些。
到的城下,他们便竖起被推倒的云梯,奋力向上爬,但是仍然敌不过居高临下的官兵。
只有一个士兵爬到云梯顶端,但是身子高高超出城墙,旁边一个守兵便跳上来,一刀削过,头颅便掉到城下去了,只剩下身子还在云梯上攀着。
林冲看第二个千人队仍然无法建功,便又挥手让第三个千人队冲上去。
“杀啊”
“杀啊”
“杀啊”
第三个千人队的喊杀声似乎比前两个千人队的声音都大了一些,但是如果仔细分辨,便可以听出其中很多声音都是颤抖的,显然他们只是自己给自己壮胆。
守城的弓箭手连续开弓多次,到的第三个千人队时,落下的箭矢明显又少了一些,冲到城墙下的将士也更多了一些。
但是死伤过半后,仍然没有人登上城头。
一个扶着云梯的士卒听着城下伤兵的哀嚎声,和云梯上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的一个个活人摔的或死或残,终于受不了,大叫一声,不管不顾,往后逃去。
这些禁军将士本来便习惯了逃跑,看到有一个人落跑,马上有人紧随其后,很快,城下所有还能跑的将士便都向后逃来。
城头上的弓箭手也需要休息,倒是没有再从背后放箭。
李逵在阵后见了,不由气道:“真他娘丢人,这些没卵蛋的孬种,尽给俺们丢人。太子,还是让俺领兵上吧。”
晁勇对一旁董平道:“率你的骑兵拦住他们,所有逃跑回来的人,全部格杀。”
董平闻言,不由一愣。
晁勇沉声道:“全部格杀,还要我说一遍吗?”
董平看晁勇从未有过的严肃,也不敢再迟疑,率着一千马军绕过林冲兵马杀向溃逃回来的兵马。
卢俊义看了一眼溃兵,不忍道:“太子,那些溃兵恐怕不下三百人。”
晁勇却道:“我等的便是这一刻,莫说三百,便是前面七千人溃逃,我也会下令全部杀光他们。”
卢俊义毕竟只是大户出身,听得晁勇充满杀意的话,不由嘴角一抽,想要张口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旁边呼延灼点头道:“太子说的没错,这些禁军士卒都已成为兵痞了,光靠口述军纪已经无法让他们害怕,只有血的代价才能让他们记住什么是军纪。慈不掌兵,若是心存慈悲,恐怕以后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李逵却是高兴道:“俺当初便说要他们没用,太子,这七千人就交给俺了,俺正好杀个痛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