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耳中的那争执之声愈演愈烈,但空空却不为所动。
等了会儿,她终于听到了身后的人也开始有了不解的议论。
“前面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久。”
“是啊。好半天了。也没见大师写什么,这是在干什么了?”
“怎么感觉在吵架啊。”
此刻,空空嘴角维扬慢慢走上前去。
“大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到那台前,空空转头看着这二人,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没什么。”“没什么。”
两人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你们,不会是在争吵吧?”见这二人回答如此一致,空空心中自是知道为何,更是抿口暗笑。
“怎.....怎么可能,我在与大师论道罢了。”少年见有人上前,言语上显得言语遮遮掩掩,吞吞吐吐起来。
“哦,那可论完了?我们可是一直等着的。”空空怎会不知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但她此刻乃是一凡女身份,所以此刻的话语最好是以寻常等待者的语气在与之叙说。
那少年对空空所问之语一时语塞,半晌也没说个字儿。
那傅英怕也是不想在与这少年继续纠缠下去,一见那少年说不出来话,便咳了咳嗓子,缓缓说道:“小哥既然事儿不急,就让老朽给后面这些施主先行卜写可好。”
那少年听这傅英如此一说,也心知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从他口中问出什么,只是一会儿瞧瞧那傅英,一会儿看看空空,心有不甘并不见挪动半分。
“你不让开么?”见这少年不动,空空故意而问。
最终,那少年还是不情愿的起身退到了一边,或许是因事情并未如他所愿那般顺利进行,而心有不悦,他走到了吉祥树下便靠着停了下来,一直紧锁眉头看着那傅英。
“这位女施主,是有何事所求。”或是因为空空的前来让那少年乖乖到了一旁,这傅英难得神色有了变化,嘴角明显有些上扬。
“是的,大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空空此刻话语淡淡。
“但说无妨。”且不说傅英如今的年岁,他每日在此要面对不同之人,早就见惯了各式祈愿,即便此刻这白沙女子说了是不情之请,他也不觉有何突然。
“弟子想在此地做一个俗家弟子。”
“俗家弟子?施主您?”空空这一张嘴,倒是叫傅英惊了一下。
“弟子自认六根未净,只是想寻一处僻静之处清静清静。”
听闻空空这般一说,傅英不得不抬眉细看这白沙斗笠女子,这女子一直低压着头,再加上前面挡着的白沙,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太清面容;但这一身打扮,加上这不快不慢的语气分明就是一个行走世间的女侠,为何会想到他这里来做俗家弟子了?
莫非此女身上有太多血债,是想来避祸?
一想到这些傅英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倒不会怕这凡人之间的打打杀杀,可若是她的仇家追到了此处岂不是扰了他这里的秩序。
这方还在各种思虑中,又听见空空自己自说的道:“我自幼出生于商户人家,因爹爹生意上一直与官府有所往来,所以也一直是衣食无忧;可不曾想一朝会被歹人陷害,最后被弄得倾家荡产,家徒四壁,爹爹也命丧狱衙之中。因此事连自小便与我结了娃娃亲的世交伯伯也与我们断了来往。母亲也因此郁结卧床不起,直至离世。”
空空自顾自的说着这些故事,为她自己编造出了一个合理的身世背景。她从先前傅英与那人的对话中便想明白了;傅英多虑,她若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世背景的女子,想要这傅英将她留在此处,定是不大可能。只有将其顾虑全数瓦解,才有可能让傅英带她入那永德。
“虽自小父母就育我琴棋书画,但我却喜好登山采风,自小也没少挨打,但也是因此母亲离世后,我孤身一人生活也并非太难,只是身为独身女子,总免不了一些纷纷扰扰,为避这些纷扰我已去过多个地方,一路上为图个方便我做这般装扮,总算是少了些纷扰,但这样的四处流浪并非我想过的日子,但求大师赐我一处僻静。”短短几句已经将她身世说了个大概,这些桥段基本是属于不由自主的从脑中蹦出,根本都不用多想。
“你一个孤身女子会有什么纷扰。”傅英岂会只因这一两句话便相信。
“往事不堪回首,过去之事我不想再提,只求大师收下在下。平日里我可帮大师清理落叶,若大师需要我可为大师羹煮日常吃食。”既然是自己不想再回想之事,总不能因对方一句就全盘回想再叙。
“此地并不需要这些。”傅英还是并未改变态度。
“那这里需要什么,我看我能不能做,我实在是不知去哪里了,但凡人烟较多之处都会有麻烦。”见傅英态度未变,空空此刻只有先做出一副服软的模样。
“不需要。”傅英此刻依旧如前不改。
“那好吧,多谢大师。”见傅英态度眼神濯濯坚定不移,空空也是有些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