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濮阳城头,一少年将军拉弓搭箭,瞄准了城下缠斗的两人。
曾在洛阳短暂居住过的曹洪已叫出那人名字:“张辽张文远!”
夏侯渊从身边亲兵手中一把抢过弓箭,将弓弦拉得极紧,在张辽第一箭射出之前便将箭矢放出,两人相隔数百步,那两支箭矢竟在半空中相撞,委顿落地。
而任知节与吕布缠斗一处,两人打得旗鼓相当,战意正酣,完全不知身后箭矢交锋。
陈宫见一箭不成之后,又搭第二箭,夏侯渊见状立即上马,狠狠一抖缰绳,战马从阵中冲出,他双臂挽弓,朝着城头上的张辽射去,张辽冷着一张脸,那一箭换了个方向,朝夏侯渊射去,夏侯渊始料不及,忙抽出陌刀将那支箭矢挥去,而张辽手速极快,第三箭已朝任知节射出。
夏侯渊咬牙挽弓,将箭射出,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箭镞擦着张辽箭羽的尾部钉在了濮阳城墙的缝隙之中,而张辽那箭的方向微微下偏,然后射在任知节后腰。
任知节挥枪的动作一顿,一手握紧了缰绳,终究是将这一击刺出,而吕布已经策马退后,抬头望向城头上的张辽,怒目圆睁,喝道:“文远多事!”
因张辽一箭得手,城头的弓手们纷纷搭起弓箭,准备朝城下的任知节射去,吕布见状怒喝:“都他妈给老子滚回去!”
弓手们见吕布发怒,拉弓的手有些颤抖,然后看向张辽。
张辽收起弓弦,道:“开门迎温侯回城。”
任知节咬着牙,伸手将没入后腰的箭矢拔出,箭镞的倒钩剜得她后腰一阵钻心的疼,她扭过头望向城头,握着箭矢的手收得极紧,手背青筋暴起,她忽地抬手,将那支箭矢往城墙上投掷而去,待张辽听见风声,反射性地歪过头时,那尚还带着任知节血肉的箭镞已经在他脸上擦出一道血痕。
任知节叹了口气:“让这小子躲过去了。”
而这时,夏侯渊骑马赶到,一把将任知节夹在臂间,放在了自己马上,看了吕布一眼,便一抖缰绳,飞奔回阵中。
任知节整个人横趴在夏侯渊坐骑上,弱弱地说:“我还能打十个呢,妙才叔你倒是放我下来啊。”
夏侯渊哼了一声:“打十个?现在是十个打你呢。”
任知节强行拔箭,后腰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将她的鲜红的战袍浸得一片暗红,连那银得发亮的甲片上也沾染了些血污。
夏侯渊看她那伤口,叹道:“你们表兄妹还真是,一个晕倒一个中箭,接下来营中估计得安静许久了。”
而任知节因失血而略微发晕的脑子却忽地一紧,她猛地睁开眼,吃力地仰起头问夏侯渊:“晕倒?谁晕倒?”
“还有谁?”夏侯渊道,“你表兄,奉孝先生。”
任知节一愣。
夏侯渊以为她担心郭嘉状况,便换了个和缓的语气,道:“奉孝先生只是劳累而已,并无大碍,你不必太过担心……”
他话音未落,任知节肩头轻颤,然后发出丧心病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表哥晕倒了哈哈哈哈哈真是娇弱的表哥哈哈哈哈这件事我可以笑十年啊哈哈哈……嗝……”
一阵大笑之后,她脑子又有点晕了。
夏侯渊木着脸看她:“你还是快点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