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了吕布,她应该就是那个成为了战神的女人了。
郭嘉乐于将自家表妹的豪言壮士四处传播,于是荀彧也是听说过任知节与吕奉先之间种种纠葛的,他道:“据说是司徒王允策反了吕奉先。”
任知节:“……之前不是据说董卓用了赤兔宝马才将吕布策反吗?”
荀彧:“确有此事。”
任知节:“……那这回王允是用了什么策反的吕布?”
还有什么,能比宝马更能令一个勇猛战将动心!更让他摈弃自己的道德与底线!
荀彧想了想,然后到:“这回,似乎,是一名美女。”
任知节木:“……”
荀彧看她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笑道:“吕布此人虽天生神力,勇猛过人,却贪财好色,可以说是战将,战神之名却当不得。”
任知节点点头:“当然,我才是那个要当战神的女人嘛。吕布,弱于我。”她叹了口气,看向廊外桃花,忧伤道,“毕竟,我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了。”
荀彧:“……”
荀彧面露迟疑之色,然后道:“……知节你……去伎馆了?”
任知节:“……文若兄你什么都没听到。”
吕布与王允合谋诛杀董卓一事很快便在各州郡传开,百姓们莫不喜极而泣,奔走相告,从洛阳逃难而来的民众甚至放起了爆竹庆祝,在街上奔跑着,一边跑一边喊“董贼伏诛!董贼伏诛!”欢喜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段时间任知节天天都是在院子外街道上的百姓欢呼声中醒来的,往往欢呼的人一溜烟跑过了之后,她再难入睡,只有睡眼惺忪地起了床,披了衣服,走到屋外,看天色已亮,便蹲下身来一一给院子中的花草松土浇水。
她本来是没有侍弄花花草草的耐心,无奈郭嘉临走前交代过,若不照顾好他这满院子的宝贝儿,他就把她的那把枪劈来当烧火棍。
当时任知节赏他一白眼儿:“你打不过我。”
“那没办法了。”郭嘉笑着叹了口气,“我只有履行婚约娶了表妹,让表妹天天读《女诫》,就算打不过我,也得听我的。”
任知节:“……表兄你真可怕。”
郭嘉笑答:“不不不,是写《女诫》的人可怕。”他拍拍任知节的肩,“所以,表妹,表兄的院子就交给你了。”
任知节:“……”
任知节教授了曹丕曹彰几个月的骑射,也侍弄了几个月的花花草草,她总觉得自己果然是一个辛勤劳作的园丁,这几个月浇在花草上的水,其实都是她的眼泪。
那日卞氏口中所说“知节姑娘与奉孝先生感情真是好”让她无端端地觉得心虚。
她觉得当初觉得表兄是一个小天使的自己真的是太过天真。
她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松完土,打了个呵欠,便准备回屋去换一身衣服,然后去太守府教授曹丕曹彰骑射,她刚转过身,院门便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响动。
她回过头,只见刘二正一手提这个包袱,一手扬着封书信,他额头上还冒着细汗,嘴里喘着粗气,似乎是跑了许久,累得狠了。
任知节理了理身上披着的罩衫,眨了眨眼睛:“二叔,您要走啦?”她顿了顿,悲伤道,“你就准备抛下我和表哥,狠心离去?”
刘二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给憋过去。
好不容易捋顺了气儿,他瞪着任知节吼道:“我对郭家一片忠心,对公子更是,知节姑娘莫要取消刘二了。”
任知节笑嘻嘻地拍了拍刘二肩膀:“我这不是紧张你吗?”她说着看向刘二手中的书信,问道,“这是什么。”
“公子托人捎回来。”一提到郭家,刘二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将书信递给任知节,道,“应该是给姑娘的。”
任知节接过书信,一边拆一边说道:“应该是放心不下我这辛勤的园丁,问一问他这满院子的宝贝是否安好,行行行我立马就找纸笔来把他宝贝们的现状都画下来……”她的喋喋不休在瞟上信纸上那一行字时忽然顿住。
再普通不过的信纸,也没有贵族惯用的熏香,简简单单两行字,笔记潦草,似乎随意写就。
“军中有擅制甲之人,为表妹讨了一副。”
她从刘二手中接过那个包袱,慢慢地开来,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副银色铠甲,肩甲、臂甲、腿甲,连同胸前的护心镜,在晨光之间射出刺眼光亮。
“还望战神表妹笑纳。”
她捧着那副铠甲,读着郭嘉最后一句话,笑了笑。
那我就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