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南点头道:“嗯!若有需要,但凭白兄吩咐。”他沉吟片刻道“如此一来,咱们就能增加不少胜算,至于如何攻打,我们还是等董老哥来再做商议吧。”说着,王镇南低语道:“也不知道董老哥给南少侠的伤疗的如何了?”
刘孟威道:“你就放心吧,董老哥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话题一转,又道:“不过,南沐风也忒托大了,这孩子才十八岁,竟然就敢传他‘乾元罡气’。”
白泗江轻斥道:“老刘,你这可是狭私报复,怀远奇经八脉通畅无阻,南沐风传他‘乾元罡气’也是应当。我们是局外人,不谈也罢。”
刘孟威不屑的道:“不谈个屁,锦衣卫的申小豹你还记得吧!内功一等一的,可修炼了‘乾元罡气’结果怎么样了,像个死人一般的躺在床上二十年了。”
白泗江知道刘孟威和南沐风之间的恩怨纠葛,也不理会他,心里苦笑:“董老哥啊董老哥,你怎么把自己打造的两件神兵利器给了这两个对头。”心下颇是不解。
王镇南看该说的也都说了,也就不再留大家了,一一送众人离开。等最后送走王玉凤时,刘孟威的叫嚷声依然清晰可辨,看那阵势,似乎是和白泗江吵得不可开交,他只觉得哭笑不得,心中叹道:“这哪里像一派掌门!明明就是个老泼皮。”
容平之后,露藏已至。江水已寒,百兽成眠。在这个季节里,人最容易昏昏欲睡。南怀远借着酒精之功效,半梦半醒的坐在帐篷里。身前横七竖八的躺着些许酒坛。周铁掀开门帘,迎面而来就是一阵酒气,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脸色一变,正想严厉的教训南怀远一番。南怀远悠悠的睁开双眼,两眼之中,尽是疲惫之色,周铁见南怀远气色萎顿,心中一软,柔声问到:“怀远,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啊?你上次强运‘乾元罡气’的伤还没好全呢!”
南怀远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懒洋洋的说:“我烦得慌。”
周铁隐约猜到他所为何事,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重重的拍了拍南怀远的肩膀叮嘱道:“你若是烦得慌,就出去走走吧。老呆在帐篷里,会憋坏的。”
南怀远摇头苦笑,心里又浮现出那张美丽的脸庞,胸口一痛,顿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铁转而说到:“我来告诉你一声,我这两日要上山采些川楝子。”“哦!那是什么东西?”南怀远漫不经心问。周铁解释道:“是一种草药,能驱散蜈蚣,解热毒。”南怀远点了点头,随口问到:“此物要来何用?”周铁继续解释道:“白庄主要配制一种能避毒虫、祛瘴气的香料。川楝子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味药材。可这里的人却没几人识得这味草药,大哥我在川西见过几回,所以主动请缨,揽下了这活。”
南怀远又‘哦’了一声!周铁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摇头叹气。旋即走到他身边,附耳轻语:“几位前辈已经查清了,云弄峰中藏有‘山鹰洞’的巢穴,现在就等这避毒香料制好,咱们就攻上山去,杀这些邪魔外道一个措手不及。”周铁继而鼓励道:“你切莫耽于儿女之事上,快快振作起来,这等除魔卫道之事,若是错过了,端地可惜。”周铁说完,直起了身子,微笑着看着南怀远。
南怀远见周铁目光关切、还含有几分期待,顿时心头一热。但脑海中又浮现苏绣娘明眸皓齿的模样,又觉得心灰意懒。周铁看南怀远如此,大失所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脚出门去了。南怀远望着周铁逆光的背影,仿佛一个巨大的光源,刺伤了他的眼。他心道:“大哥,你有娇妻爱子相伴,怎么能理解我心里的苦呢!”他心头冒出‘纪深谋’三个字,不由叹气:“他的福气可真好,乡亲们尊敬他,苏姑娘喜欢他。就连董老爷子也对他青眼有加。可我呢,除了说我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公子外,我什么也不是。”想到此处,南怀远觉得心里一阵烦闷,抓起酒坛,大灌了一口。他乃富贵人家的公子,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从来没有尝过得不到的滋味,这下情场折阵,沮丧懊恼,也在情理之中。